控制心跳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触发源,可高梨身体仿佛一杆被灌满铅的柱子,僵硬不能动弹,只有脖子还像个活生生的人,硬是躲出了两层下巴。
恍惚中她听见何煦衍的声音……
“是要我亲你吗?”
是要我亲……
你……
吗???
高梨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动作还隐着某种索求,就像是打情骂俏的情侣,某一方可能会指指脸颊、指指嘴唇,另一方或许就会将自己的嘴唇覆之于上,温柔缠绵……
“我没有!!”高梨紧紧攥着拳头,试图推开何煦衍,脸憋得通红,“我就是告诉你脸上还有东西!你爱擦不擦吧!脏着吧!脏死算了!”
嘿,得逞。
何煦衍发誓,他绝不是早早挖好坑等着她跳,是在她指脸蛋那一瞬间真的有冲动,想要不管不顾吻上去。可凑到跟前对上那样澄澈的一双眼睛,犹豫、慌张、害怕、无措,他看不得,最终败下阵来……
我的小西瓜还没准备好呢,再忍忍。
迅速整理好情绪,退到‘安全距离’,他把纸巾递给高梨:“可是我看不见啊,你能不能帮我擦?在哪里啊?”
高梨扯过纸巾,恶狠狠瞪着何煦衍,嘴巴撅得能挂两只油瓶,就连动作都是粗暴的,‘啪’地摁上,再像刷锅一样使劲地搓啊搓。
何煦衍终究是忍不住,大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抓住高梨的手腕‘抢’回纸巾,装模作样在脸上擦着,嘴里振振有词:“你看,你给我擦一下我不就知道在哪里了么?不要生我气。”
“……”高梨郁闷得说不出话。
也许这就是何煦衍的本事,同样的事情换一种方式说,就能让人忍不下心责怪,再大的气都消了,何况他们本来也没发生什么,或许是自己想太多。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何煦衍负责洗菜,高梨负责切菜,洗菜时有高梨在旁边盯着,谨防何煦衍再弄一脸脏污,而高梨切菜的时候何煦衍也一直陪在旁边,美其名曰:学习刀功。
何煦衍时不时会发出一声感叹,好厉害、你能切这么薄、哦原来花刀是这个意思、下刀好快,高梨全都忍了,随便他在耳边叽叽喳喳,只要别再搞亲密的‘突然袭击’就好。
食材全部切好备在漏水篮中,剩下的就要看何煦衍了,配锅底高梨真的不会。她没去过日本,就算是在国内也只在日料店里吃过一次寿喜锅,量少得可怜,实在来不及细细品味。
不过何煦衍在外学的就是锅底做法,又不是刀功这种需要日积月累的功夫,自然也难不倒他。
他把带回国的调料品一瓶瓶拿出来摆到台面,上面画得花里胡哨,全是高梨看不懂的文字,何煦衍便耐心地向她介绍,哪瓶是出汁、哪瓶是味淋、哪瓶是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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