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噤声,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慢慢地又坐到了床边。
沈斯宴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了班群里的成绩表。”
她排在第四十八名。
时念想到这个数字,又难过又羞愧,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念念,我刚结束冬令营的考试。”
沈斯宴这句话说得突然,让时念再次噤声。
“五十名进十五名的竞赛,我是第十五名。”
时念眼睛睁大,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
沈斯宴之前参加的竞赛,他不仅是首奖,还总是首奖中的第一名。
他平静地说:“竞争就是这样,有人进步了,就有人退步,这是游戏规则。”
时念垂眸,她这学期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
沈斯宴停顿后,继续说:“但是没有人有错,没必要责怪过去的自己,不要回头看,只管往前走。”
时念点头,她握紧手机,眼眶迅速红透,委屈地说:“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一次次退步……”
她的情绪积攒已久,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滴到被单上,洇出一朵又一朵深色的花。
她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说:“我害怕我考不上A大。”
细碎的哭声顺着网线不断放大,他微顿,说了声:“别哭。”
时念止不住抽泣,又听到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他无力地说:“你哭,我不挂电话。”
少年的声音仿佛带有安心的效果,时念没有再担心自己影响别人,她哭得越来越放肆,边哭边和沈斯宴诉说她的委屈。
沈斯宴对她的每一句话都回应,中间还问:“你为什么要考A大?”
时念整张脸都哭得红红的,她抱住枕头,断断续续说:“因为……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才刚说完,电话那边立马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时念坚持说完她的话:“在一起……读书。”
沈斯宴似乎把东西捡了起来,他的声音平淡,“嗯。”
他们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话,时念哭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边说边睡着了。
另一天起床,她呆滞了几分钟,才想起看手机。
上面的电话果然被挂断了。
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昨晚哭了一晚,好像将所有的不畅快都发泄了出来。
但她现在觉得有些丢脸,还有点沮丧,因为宴宴挂掉了她的电话。
时念起床洗漱,用热毛巾敷一下哭肿的眼睛,背上书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