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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雪满帝都。
上午九点,过云从睡意惺忪地起床。
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与闲山道长交班,换她守在正房,以防奉衍苏醒前有谁又搞邪术偷袭。
今天凌晨,合力将邪祟从奉衍体内拔除。如果他能在今天内醒来,证明此前的推论正确。鬼面灰雾契约还没有侵蚀人的神魂意志,与体内功德达成了微妙平衡。
如果人没能及时清醒……
过云从不愿意假设这种可能性,那意味着古契约的反噬程度超出了已知的玄学认识。
卧室,暖意融融。
过云从坐在摇椅上。昨夜熬夜到凌晨三点多,也能睡几个小时。这会没看书,而在闭目养神。
另一边,奉健也陪着。很识相地没有尬聊,给没休息好的人一个安静环境。他带着耳机听音乐磁带,A面听完了换B面,歌神听完了换歌王的新磁带。
不知不觉,屋外雪停了,阳光照进玻璃窗。
奉衍迷糊着睁开眼睛,思维尚未完全清晰。四周很安静,第一眼就落在了床边的过云从身上。
她闲适地躺坐在藤椅中,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光晕。身后,窗外枝头挂雪,两只麻雀扑腾翅膀飞过
这一幕像是冬日温暖的风景画,一瞬令人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很快,头脑完全清醒。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是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在爷爷家守夜时失去了意识。他昏迷前最后的感觉,是心口似被巨大气流冲击,非常疼痛。
如果不是突发心脏病,就是有古怪事件发生。
眼下,他没有住在医院,而在自己的四合院内。那么后一种原因遭遇邪术攻击,也不难推测父亲知道了她新改的遗嘱,而联络了过云从。
尽管不清楚过云从为让他清醒进行了高难度操作,但从这人的淡淡黑眼圈就能推断她辛苦了。
奉衍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过云从的手。很近,她的左手就放在床沿上。
几乎碰触的瞬间,他又克制地停了下来。仅仅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偷偷戳一戳过云从的指尖就好。
下一刻,奉衍却愣住。
不等他偷戳成功,被过云从一把反握住,以两人十指紧扣的姿势。
“醒了。”
过云从神色自然,“你是初一凌晨昏迷,现在是初三中午十二点半。昏迷两天半,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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