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动作, 看起来去不慌不忙。
直到飞机升空, 机窗夜色暗沉。
过云从缓过神来, 终是发现自己四肢冰凉,早已下意识紧紧握拳。她以为早就习惯生死无常, 直到此时,必须承认非常希望一个人能留下。
没有那个人, 地球照样会转。
日月盈昃依旧, 寒来暑往不停,但生活会变得格外的冷清, 冷到让心隐隐作痛。
一下飞机,这种感觉更明显。
今天,帝都明明没有下雪, 但气温似乎比外兴安岭更冷。
深夜,单人病房很安静。
从凌晨奉衍忽然昏迷,至今过去了二十二个小时。
病房内, 奉望和与他的侄子奉健在陪床。明显一脸疲惫, 胡子拉碴, 沉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过云从一踏进病房,先把注意力都放在昏迷未醒的奉衍身上。这一看,让她眼神一沉。
奉衍面相上的古怪雾气变了,不再像以往若影若现,飘忽不定。
灰雾全面爆发出来,将整个人缠绕住。雾气不是毫无规章,它仿佛构成了一种图形,仿佛古代大巫跳傩戏时的鬼面具。
灰雾中,隐隐有金光闪动。那是清除僵尸王魔物后,而出现的功德金光。
状况很复杂,居然出现了第三种气息——在心脏处集聚的黑色邪祟气息。
半个月前,两人一身疲倦地从边境回国,机场分别前说好了暂时安心休息,不去做任何费神或危险的事。
期间四次电话联络,奉衍也说他一直在帝都家里休息,又怎么会被如此浓郁的邪气缠身?
当下,过云从观察得非常仔细,但看得速度极快。乍一瞧,仿佛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病床。
随即看向奉望和,病房内初次见面并不适合进行寒暄客套,眼下就连新年问候也是多余。
她开门见山地问,“奉叔叔,医生对于奉衍突然昏迷怎么说?检查后,哪项指标有问题?”
从进门到提问,只有短短三秒钟。
奉望和没有错漏过云从的神情细节,再听她提问时的语气非常冷静。冷静到似乎不是询问病情,就是再问今天是星期几。
“哪项指标都没问题。”
奉望和尽量客观地陈述,“能做检查都做了,包括各式毒理检查。从心率到血液,一切都很正常。依照目前的检测结果,医生说小衍更像是累极了,不是昏迷,更像是睡了过去。”
是昏迷还是睡着?
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人在家作息规律地休假半个月。
除夕夜,前一刻还精神状态正常,当零点钟声敲响进入大年初一,没几秒就突然在卧室门口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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