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罩顶。
过云从见到保罗第一眼的直观感受。
保罗的整个脑袋被浓郁的黑气包裹着,等仔细分辨可以看出不是团状黑气,而是过于错乱交杂的黑线混在了一起。
仿佛吐丝结茧,密密麻麻的黑线成了黑气团把人的脑袋包住,普通人却看不到这些存在。
“保罗先生,你的脑袋四周都是黑线。”
过云从说的是中文。经由汤文哲翻译后,保罗听了还是眼带讥讽,这一点他在求医时就说出去了。
下一刻,保罗却倏然坐直了身体,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只听汤文哲继续再翻译,是过云从补充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观察黑线,说它是线并不准确。比起线,更像虫。
它们分成两类,一类长约三十厘米,头部大,中心有凹陷。另一类,长度从半米到一米不等,整体细长,两端似有吸盘。”
这种详细的描述绝不是随口胡诌出来的。
闵怡方倒吸一口凉气,她压根没听保罗提过黑线居然像是虫子!
保罗作为当事人最清楚,他之前没有具体说过脑袋诡异黑线的情况。留一手,就是为了区别谁是有真本领的人。
“你真的能看见!”
保罗顿时激动起来,“上帝啊!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究竟被什么缠上了?这究竟是什么怪病?要怎么治好?”
汤文哲将这段话翻译了出来,他也没了之前的急躁。
说不清是哪来的信心,可能是过云从从始至终从容不迫的态度,让人认为她一定有解决之法。
卧室内,气氛的改变几乎就在一瞬之间。
原本的质疑全都没了,三道期待的目光都投向了过云从。
尤其是保罗。
四天以来,怪病带来的折磨越发严重。他的头疼频率与程度越来越高,时不时就感到头疼欲裂。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线生机。
“治疗?”过云从却是抱歉地笑了,也不说这究竟是什么病。
“华国有句古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保罗先生,您可以耐心地等一等,说不定能等到更好的方案。不好意思啊,我的治病方法怕是会令你痛不欲生,还是不说出来叫你笑话了。”
说完,过云从就一副要告辞的表情,示意汤文哲就当是她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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