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吗?”
“……”
下面安静了几秒。
寥寥三五个人抬头跟他交换了一下视线,剩下的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个个低头对着卷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楚燃轻轻抽了口气,感觉这事儿不对。
不同于他上学期讲题的时候,底下虽然不是都在听,溜号的讲话的干什么的都有,但至少他总能从大部分人那里得到积极回应。
这下倒好,乍一看好像是都在听,实际上却根本没人理他了。
“没有。”
“听明白了。”
“OKOK,燃哥你继续。”
从签完保送协议开始,楚燃再回到学校,在班里的地位就拔高了整整一个层次。
他沉默了这几秒,底下也就乱七八糟,陆陆续续地开始接话,只是从表情到语调都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麻木不仁”。
楚燃停了停,本来还剩一道题没讲,这会儿索性也不讲了,把粉笔往黑板槽里一扔,转身单手撑着讲台,看着下头问。
“不是我说,你们这都怎么个情况,我不就才去考了一周的试,怎么感觉上像是错过了一个世纪?”
“没怎么啊——”
这次接话接的还挺齐。
楚燃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本来还琢磨着不然就先把手头的题讲了,其他的回头再说。
然而一眼扫过,就他停顿的这一会儿功夫里,竟然就已经有人拿了其他的卷子在写,至于剩下的同学,看着对他没讲完的题目也不像是多感兴趣的样子,索性就算了。
“得了,那最后一道题的步骤和答案我抄黑板上,你们自己对一下,有不懂的中午再找我问吧。”
这话基本上跟“我不管了,你们自便”划等号。
于是理一的同学们就当真“自便”了。
楚燃:“……”
不,他要的并不是这个效果。
虽说这种奇奇怪怪的班级氛围对他构不成影响,某种意义上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大家总这么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儿。
老师们倒是比楚燃更早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从学生那儿得到的反馈都是“作业太多写不完”,“进度太赶跟不上”。
哪个老师也不觉得自己作业留得多,更不觉得自己进度赶——可能是讲的快了一些,但也都是在课堂上再三确认过学生们“会了”才继续往下进行的。
最后干脆直接把问题定性在了学生们学习不认真不刻苦上。
不过一个人这样可能是偷懒松懈,一群人这样总不能是集体“不上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