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很多额涅在的时候她也不敢做的事情。
明额涅每日都叫她去额涅那里坐一坐跟额涅说说话。
从前她觉得很害怕的地方,现在再去竟然觉得平静了很多。
她有时候给额涅看她写的字,有时候给额涅讲讲自己的事。
额涅像是雕塑一样盘腿坐在炕上,从来看不见她,她也从不觉得害怕和孤单。
她搂着明额涅的脖子。
明嫣笑着拍了拍三格格:“就这样也不知道够不够暖和,应该还是要跟咱们人差不多热的东西再去暖一暖才合适吧。”
三格格也觉得该是这样。
丫头慌张的从外头进来,明嫣笑向着三格格道:“你在想想法子,明额涅出去说几句话。”
三格格立刻道:“明额涅快去忙吧。”
外头的含玉道:‘大格格小产了,那边已经来人报信了。’
明嫣微垂着眸道:“去了正院?”
含玉点了点头。
福晋从巩华城生了病,回来到现在一直卧床不起。
胤禛跟那拉家的人见了几次,该是要把二格格嫁过去了。
毕竟这样的关系谁也不想断掉。
福晋现在就像是棋子。
她慢条斯理的转了身,在含玉耳边交代了两句。
福晋躺在床上,宝娟坐在一边陪着。
残败的西阳照进来,将宝娟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长。
太后丧葬这月余的风霜刀剑,彻底拖垮了福晋的身子,她躺在床上清晰的感受的到生命的流逝,滴滴答答的像是外头的西洋座钟。
胤禛自那日后甚至都没来多问她一句。
讽刺的是他们彼此是如此的了解,她深知这一次她是彻底失败了。
从十三岁嫁给胤禛起她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没有轻轻松松的过过一日,没有真正的放下所有戒备和无奈欢喜的过过一日。
她是如此的疲累,若死了何尝不是解脱。
可她放不下她的孩子。
这世道对女子如此残酷,她若死了,谁来护着她的孩子?
外面有人在说话,她依稀听得有人再说大格格,有人呵斥道:“不许胡说。”
便有人大哭着喊起来:“福晋,你救救大格格吧,大格格小产了快不行了!”
福晋猛的坐了起来,宝捐吓了一跳,向外骂道:“要死了!闭嘴!”又帮着福晋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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