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失了自己,失掉了所有该有的欢快,以为自己早已经成了那个想成为的他,到头来他还是一语中的。
然而此刻她连悲愤和伤心都不能,她用尽了每一丝力气讨好着:“原是跟着婉柔学的。”
胤禛微怔。
婉柔么?这个好像听了好多次忆了好多次的名字,怎的又会这般的陌生。
他抬眸抛开了这些纷杂的思绪,提起酒壶给雅柔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
雅柔这才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酒水甘甜,适合女子喝,她瞧着胤禛连喝了三杯,自己也跟着喝的多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是酒酣耳热之际仿佛由不得自己,说出了好些埋藏在心底里的话。
对面那人自始至终一双幽深无波的脸瞧着,直到雅柔跌在了地上才缓缓的站了起来,披上了黑色的大氅,转了身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女子道:“不可叫她在说出一个字来。”
这话一字字的,像是利剑一般叫人胆寒。
乌云遮住了星空,夜晚黑暗且深沉。
胤禛入的帐子,那床榻上玲珑的身姿在昏黄的灯火下,像是游子魂牵梦绕的家,微一转头,碧玉的流苏也跟着晃,垂在雪白的耳畔,像是个旖旎的风光。
这世上原有万般的艰难到了这里就只剩下一种柔情。
明嫣起了身,在这深沉的夜晚带着恬静美好的笑容迎了上来,替他解掉了大氅。
胤禛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拿到唇边亲了亲,低低道:“怎么还没睡?”
她轻声细语的道:“我瞧着爷今儿似乎不开心,所以就想等一等,或许能陪爷说上两句,叫爷开心开心呢?”
她虽笑着可仰面看着他的时候满目心疼,回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恨不得替他受了这场罪过。
他是这王府至高无上的存在,所有人都在寻求他的庇护,唯独她觉得他也有脆弱需要人疼爱的时候。
他觉得鼻子发酸,一把将人搂在了怀中。
他的娇娇儿。
这些厚重热烈的情感穿过了皮囊和表象直达灵魂深处。
她便是有过万般伪装,只为了这一种,他也心甘情愿一直宠着她。
他将人抱了起来,低头亲着那柔软甘甜的唇瓣,格外的仔细格外的珍惜,细细的描摹着她的每一种形状。
他放下了皇子的尊贵王爷的权势,只为了叫她开心。
帐内的风光谁窥得见呢?
只有帐内的人自己知道这夜色何等迷人何等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