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生聪慧,从不将世间规矩和条框放在眼中,所以当初被人冤枉他根本不屑辩解。
如今知道婉柔身死如此归来必定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
她瞧见了兄长眼底里的黑暗,遮天蔽日。
心口疼的几乎蜷缩了起来,眼底的眼泪抑制不住留下来。
她低低道:“大哥,你可还记得三月三日云娘的榆钱糕?”
景深大为惊骇,定定的看向了明嫣。
这是个生的倾国倾城的姑娘,瞧起来纯洁美好,眉梢眼角却又带着娇媚,此刻泪流满面的时候叫他透过这层皮囊却仿佛瞧见了他的妹妹。
他手中的刀也犹疑了起来,忍不住道:“你如何知道云娘的榆钱糕?”
明嫣垂了眸,擦干了眼泪,缓声道:‘大哥,先坐,若想知道婉柔的事情,且听我说上两句在做决断可好?’
景深又是一怔,就仿佛眼前的女子知道他手中握着匕首,知道他决然的心。
他转过了木篱笆才瞧见明嫣怀着身孕。
胤禛扶着明嫣坐下来,向景深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下个月就要生产,听说你想见她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
不知道是这景致太过柔软,还是明嫣的神态太过熟悉,景深这般果决的人也难得犹疑了起来,不由得坐了下来。
明嫣吩咐小二道:“你们这里的茶味太浓,上点白水就好。”
景深讶异的看向了明嫣。
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爱好的?
不喜欢喝浓茶,还不如和白水的好。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里是个饺子馆,是他爱吃的。
这应该也不是巧合。
而从进门开始提起从前的奶娘云娘擅长做榆钱糕到这会子的一切串起来说明了什么?
他心底里疑惑,先前的戾气也去了大半,人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因我在外头,偶尔听说妹妹去了,又有人正好替代了妹妹的身份,所以回来瞧瞧,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经历这个世上除过兄长这般的人没人相信,除过兄长之外也没人会听说之后还愿意一如既往的爱护她。
她会欺骗任何人,却唯独不会欺骗兄长。
她看向了胤禛,祈求道:“我想独自跟兄长说两句话。”
胤禛觉得自己已然知道了所有底细,而明嫣之所以要避过他,大抵是不想说起景深的过往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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