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要来容嬷嬷帮她管家,她费了多少口舌,王爷不为所动,没想到转眼却将容嬷嬷给了一个小小的格格。
因为动作过大,李氏头上的一根金钗咣当掉在了地上,那张光鲜亮丽的脸才几日时间就磨掉了所有灵气,黑沉沉的眼底里只余下死水和癫狂。
好像她的风光昨日尚且可见,不知怎的今日就坠入了泥潭。
福晋面上悲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畅快。
像是那一日她小产伤身,李氏前来探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
“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
她恨不能生吃了李氏的肉。
多少个日夜煎熬这过来,时至今日也时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到底叫她等来了今日。
她舒展着手脚眉眼,说起话来越发端着福晋的宽和大度,缓缓的道:“妹妹坐下,先别着急。”
李氏像是受惊了一般慌张抬头去看。
福晋戴着点翠的花钿仿佛还是平日那般的温和不争,可是那花钿下的赤金扁方在天光之下却格外的刺目。
她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墙倒众人推。
福晋却在也不看李氏,吩咐宝珠道:“把那个纱枕拿过来叫容嬷嬷瞧瞧。”
浅色的纱枕盛在红漆的盘子里被捧了上来,小丫头们都不敢沾手,容嬷嬷却两指捏了起来,只看了一眼就轻笑了一声道:“这不是我们格格准备的东西。”
雅柔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嬷嬷的胸有成竹,顿时大感不妙。
她把自己的慌乱都掩藏在茶盏后,带着惯常的大气凌然道:“明明是你们院子里的人拿出来的东西,怎么不是你们的?!”
容嬷嬷淡淡的看了雅柔一眼:“侧福晋恐怕不知道,为防着东西混乱到跟前说不清楚,我们院子里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有个小小的印记。”
这都是预料中的事情。
福晋似笑非笑的瞧着雅柔。
东西是经手雅柔送过来的,只要证明了这东西不是明嫣的,那问题立刻就推到了雅柔身上。
刚刚叫嚣的最欢实的可就是雅柔自己。
雅柔又何尝不能明白。
她拔高了声音道:“什么印记?你别不是胡诌的!”
容嬷嬷还是淡淡的,好像这满屋子的纷争都与她无关,她向着胤禛和福晋行了礼才缓缓道:“这枕头做出来在这牡丹花的花心里是绣了一个灵字的,王爷和福晋若不信可以瞧瞧其他两样,一张字画一个盒子角落出都落了灵。”
花心上的东西谁会主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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