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发作,她忽想起眼前这人掌管着整个校场,必然能带她进去,不也免了她绞尽脑汁爬墙的辛苦?
祝暄打定主意,慌忙羞愧地垂下头,做出一副难得的娇羞姿态。
“就……就当这是美人计,侯爷觉着可管用?”
这话哪像平日里对他横眉冷眼的祝小娘子所说。
那人当即挑了下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问:“你想进去?”
“……”倒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
祝暄脸上的表情僵住,逐渐不受控制地往奇怪的方向变化。
好在她及时收住,朝那人赔了个笑脸,还豁出去般地伸手扯了扯那人的衣袖,“我只……是想见你。”
“见我?”这话说得谢峥远来了兴致,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想见我不去侯府找,偏要换上男装,不辞辛苦地在晚上跑来校场?”他说着目光在她身上缓慢地兜了一圈,最终定在了某处,“祝小娘子不愧是本侯的未婚妻,竟将本侯的行踪都摸了个透彻。”
要真是摸透彻了,她也不至于现在被抓了个正着!
祝暄心说,却已经打定了另一个主意。
她故意脚下一软,直接朝身后倒去——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果然那人一个箭步上来,当即环住了她的腰。
“侯爷,我……”祝暄话未说完,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那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耳畔是初春温热的风,祝暄听到如鼓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谢峥远的。
谢峥远抱着她进了校场,直奔后院自己平日里办公的那间屋子。
祝暄但也没想这么深入,可那人不由分说便把他抱进了屋里,还稳妥地搁在了榻上,反倒让她不知所措。
眼下谢峥远正露着眉头看她,似乎是在思考着要不要叫太医来一趟。
祝暄不想将事情闹大,赶忙示意自己没事:“侯爷不必担心,我只是刚才没站稳,头有些晕,喝点水就没事了。”
原本候在外面的无名听到这话,赶忙要进屋来给倒水,却见某个高大的身影已然站到了桌边,拿起个干净茶杯给祝暄倒水。
这倒是祝暄第一次见他做事亲力亲为,望着那人半弓着的背影,不由有些发怔。
这些事在旁人眼里看来十分新鲜,但谢峥远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把水递给她,转而叫了无名进来。
“你不必陪我进宫,等她喝完这杯水,就把人送回去。”
“送回去?”
无名愣了一下,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地问道:“送回哪儿?”
祝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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