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爷怎么——”祝暄话到嘴边一哽,这才反应过来小厮口中的人是谁。
她眉头一皱,心里顿时又酸又涩:“他来做什么?不见。”
“可是……”
“没有可是,就说今日将军府闭门谢客,谁都不见。让他赶紧回去吧。”
她说着便转身回了屋里,颓废地窝在榻上生闷气。
那小厮明显有些为难,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得点头答应着退了下去。
茗喜让人帮忙挂上最后一盏花灯,自己则是进屋去陪祝暄,柔声劝着:“姑娘这又是何苦,既然身份都已经暴露了,见他一面也无妨。”
祝暄别开眼不说话。
她并非是生那人的气,而是自己觉得心中别扭没脸去见人,她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见她是不想再提,茗喜也没再多嘴,只说:“那姑娘先吃饭吧,今儿可是除夕,厨房做了好多饺子。”
榻上那人这才软乎乎地点了个头。
彼时将军府门口,小厮有些为难地将祝暄的原话讲给了那人。
“侯爷也早些回去吧,今儿是除夕,您也早些回去守岁。”
谢峥远淡淡笑了下,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给你家姑娘的新年礼,让她务必拆开看了。”
“好,奴才一定帮侯爷带到。”
“恩。”谢峥远颔首,眼看着大门在面前合上。
那晚,有人瞧见有个高大的身影在将军府门口站了许久,直到烟花礼毕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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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热闹只保留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初春渐至,宫中也恢复了早朝,每日天还不亮便有一众朝臣守在了议政殿的门口。
这日黎慷方才下了早朝回书房,便见内侍慌慌张张地进殿禀报。
“禀圣上,这几日京中传起一则流言,说……说是……”
黎慷正批着北境遭遇突袭的折子,眉头紧锁:“说是什么,别支支吾吾的。”
那内侍战战兢兢地将原话给说了出来:“说将军府的祝小娘子是不洁之身,已许过了人的。”
“胡闹!”折子被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屋里伺候着的内侍忙都跪下,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圣上息怒。”
“到底是谁传的这些话,给朕查清楚!”皇帝脸色阴沉,“马上宣平远侯进宫见朕。”
“是。”那内侍匆匆抹了把汗退下。
彼时,将军府暖香苑内。
“姑娘,这话传出去是要毁了自己的清白呀!怎么……怎么就这么……唉!”茗喜恨铁不成钢,最后也只得咬咬牙,将新沏的热茶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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