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茗喜怔了一下才点头,“好,我这便吩咐下去。”
宫中来接人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引得不少百姓前来观望。
三年守孝期,鲜少敞开大门的府邸就像是上了把锁一样,如今终于开锁,自然少不了要凑热闹的人。
更何况祝小娘子的美名在外,人人都心疼她这个年少便失去双亲的小姑娘,甚至有几个记得她今日生辰的倒也正常。
眼下她戴着帷帽被茗喜扶上了马车,听得帘外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倒也不怎么反感。
只是马车正欲启程,忽听得有人喊了一句:“谢将军凯旋进城了!”
马儿像是受了惊,马车登时狠狠颠簸了一下——
“姑娘!”
“哎呦!”
茗喜来不及反应,便见祝暄的帷帽猛地磕在了车壁上,连带着额头都红了一片。
外面传来车夫一连串的道歉声,茗喜好歹回了两句,忙过来查看伤处。
“嘶……”祝暄倒吸一口凉气,将帷帽摘下。
从小娇养出来的小姑娘皮肤本就白皙细嫩,这会儿额头一片通红,隐约着渗出血色来。
“果然没好事,我就说讨厌姓谢的人!”
茗喜心疼地看着那额头红肿起来的一片,想去碰又怕弄疼了主子,悻悻收回手,只恨今天出门没带一瓶舒痕膏。
“姑娘,哎呀……这可怎么好……”
祝暄抬眼便见小丫头通红着眼眶,明明受伤的是她,这会儿却见茗喜快要掉下眼泪来。
她忙拿手帕捂住伤处,不小心碰着了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得安慰着茗喜:“你别哭。实在不行我先去太医院上了药,再到皇后娘娘宫里,也是一样的。”
茗喜捏着衣袖擦眼角:“可今日是姑娘生辰,前几年都因在孝期未能好过,如今难得……”
“好了。”祝暄及时将话截过去,又吩咐车夫继续往宫里走,这才回过头看她,“都说了今日是我生辰,你还要哭?”
茗喜一哽,瘪着嘴摇头说不哭了。
好歹将人给劝住,祝暄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见不得茗喜哭。方才小丫头眼眶一红她心都揪着疼,就像是见着过茗喜曾为何事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但到底是什么,她却并无印象。
之后的路尚算平坦,马车稳稳向前,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前。
宫中规定,车辆须经查验过后方可放行,守卫们自是尽职尽责地将人拦下。
茗喜正欲掀开车帘,便听得从马车后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
经过方才那一遭,祝暄对马鸣声极为敏感,这会儿下意识地扯住了茗喜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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