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事,是他对不住她,害她担心了。
贺兰桀起身,将崔莺眠腰肢一揽,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安抚起她的不安和难过。崔莺眠被他一握,身子就软得像是一汪春水,嘤咛一哼,接着,嘴唇便又被他吻住。
初月用一双肉肉的小手将脸颊盖住,不敢看,却偷偷拨开指缝,悄悄地看。
结果被亲爹抓个正着,一只魔爪从头顶罩下来,将她的脑袋瓜往后拧,初月的脸就转到了右边。
爹爹娘亲真奇怪,亲亲不叫我,还不让我看。
哼。
大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初月也有人亲的!
初月大胆地沿着书案滑了下去,一溜烟逃出太极殿。
“小公主往哪里去?”
李全摇着拂尘,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眯眯地问。
“找凤清!”
小公主兔子似的飞走了,人影子也抓不着,几个伺候的宫人连忙追上去。
……
休养了半个月,贺兰桀身体才见几分好转,渐渐能有所行动。
太后就近在太极殿后的依兰轩设家宴,准备了一点佳肴小菜,邀他们一叙。
“这遗诏,是不必传了,你们俩努力一些,早些有了皇嗣,哀家什么都不必操心了!”太后自饮自酌,眼中濛濛起了醉意,说话也没了一些顾忌,“王襄的太妃,依哀家看给她褫夺为妙,东宫有皇后,西宫不需要太妃。”
贺兰桀眼眸微亮:“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的凤首杖戳他大腿,斥道:“立后的事,也不知抓紧一点儿,名分要早些定下,莫委屈了莺眠。”
原来是要商议立后的事,太后拐弯抹角说了一通,崔莺眠脸色不自然起来。
贺兰桀点头,道:“母后心中怎么想?”
太后思忖道:“明懿皇后已经停灵数年,这名号只怕再用,诸多不便,依哀家心意,莫不如让她继续用崔莳之名。圣人想想,以为如何?倘若觉得尚可,便就这么定了。”
贺兰桀却摇头,“不可。”
这回是崔莺眠疑惑:“为什么?”
在她而言,只要姓氏不变,一个名字而已,倒没太需要计较。确实,众所周知崔莺眠已经是个“死人”,现在要“诈尸”,后续会有许多麻烦。
贺兰桀悠悠道:“朕答应过眠眠,这一生,只有她一个皇后。如果用崔莳的名,她便是继后。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朕都要对她履诺。”
崔莺眠讶异:“你什么时候答应过?”
贺兰桀一本正经地回答:“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在心里许的。”
“……”
崔莺眠脸颊沁出红晕,赧然别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