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眠也冷静了下来,这件事怪不到贺兰桀头上,父亲只是流放,他甚至可算是崔家的恩人。
她胡乱地点头,“是我僭越了,殿下勿怪。莺眠是触景伤情,一时激动……”
“孤知道。”
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怪罪她。
贺兰桀低低叹了口气,双臂搂住她的腰肢,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朝清冷幽静的院落中那方石桌走去,角落斑竹萧萧,随风瑟瑟拂动,月光朗朗照着,犹如积水般,四周空明,空气里若有流霜飞舞。
她的眼眶湿润发红,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贺兰桀看着心脏揪紧,突然不知带她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伸手,拨开她面前的垂纱,但仍觉得碍事,最后直将她的幕篱整个摘落,薄唇凑近,去品尝她唇齿的香软。
“眠眠,勿哭,你已在我身边,无人可欺。”
在她的耳边低喃着说完这句话,他的嘴唇再度欺近,朝她轻轻一咬。
崔莺眠便是整个人都一激灵,一股酸暖的热流沿着四肢百骸淌了起来,所到之处,无一寸肌肉还能提起力气,像是抽去了骨头,人软趴趴地,渐渐地只能挂在贺兰桀的身上。
但被抽去的,却是她的衣带。
在这方石桌上发生的事,在暧昧的氛围里酝酿下,显得水到渠成,但却格外疯狂。崔莺眠一直不明白这天夜里,她怎会毫无抗拒地,和他在这里做这样的事。
颠倒,歇斯底里,毫无保留。
没有快乐,只有抚平和愈合……
彼此的呼吸急促地交织,响彻耳畔。
之后,他静静地搂住她,在她耳边说情话,哄她。
“眠眠,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崔莺眠的声音还没恢复,一说话便哑得不成调,但也断断续续地道:“莺眠不敢怪责殿下。”
“可喜欢?”
他每次都要问这句话,像例行公事一样。
崔莺眠哪里能说不,只好昧着良心,嗫嚅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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