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凄苦地哽咽起来:“娘子以前在家中时,也是金尊玉贵的人儿,现在,现在流落到了北方,还不知道要吃怎样的苦!”
她这一哭起来,像是要没完没了!
贺兰桀被她抽泣的声音弄烦了,随手一挥,“鹿鸣清!”
一侧鹿鸣清捉剑抽出半截,龙吟一声,吓唬得明钗急忙鹌鹑似的缩起了脖颈,半点不敢有泪。
贺兰桀心中暗暗地道:原来她喜欢吃枣泥香糕,却从来没为她弄过,如今知道了,倒不妨令厨房弄一弄,好过她总挑食,在东宫才两个月而已,人都清减了。
贺兰桀看向明钗,低声道:“可知孤为何召你入宫?”
明钗连忙实诚摇头,一脸茫然。
贺兰桀叹了口气,道:“再说一件,只有娘子和你知道的事,孤便让你见她。”
“真的?娘子在哪儿?”
明钗一听,登时忘了尊卑体统,便要跳起来,鹿鸣清拔剑出鞘,横剑于太子身前,明钗的胸脯差点儿就撞上了他锋利得沁着雪光的剑刃,忙不迭跌坐回去,喃喃道:“好、好。”
她搜肠刮肚一番,随即道:“有一年,在崔府之中落进了一只风筝。奴婢恰好拾到了,风筝上有一行诗,奴婢以为是萧郎君写的,便自作主张拿给了娘子。那会儿萧郎君和娘子还没到议亲之时,私下碰面多了终归不好,奴婢还曾叮嘱他一定要常给娘子写信的。”
那风筝,是被眼前这奴婢拾取的。贺兰桀眸色一寒。
“风筝上写的什么?”
明钗委屈得眼眶通红:“太子饶命,奴婢肚里没什么墨水,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哪还记得写的是什么,又不是什么惊天的好句,娘子都说了,平平无奇。”
“……”这个婢女大概没能想到自己一句“平平无奇”便能让太子的脸黑沉如炭。
至于亲眼见过那只风筝的鹿鸣清,则暗中压下了笑意,忍回了腹中。
“滚吧。”贺兰桀淡淡一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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