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还在认真工作的兰朔,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爷你说咱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干嘛非得要告诉她这事啊?”
兰朔刚好批完一本,将公文扔到一边,抬头看着古音刚刚跪的位置,冷声道:“你也看到了,翠浓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吉水县就那么大块地方,陈云泽折磨翠浓,分明就是存了拿捏她的心思,所以即使我不说,他迟早也会想办法让她知道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告诉她,让她有心理准备。”
“可你刚刚说话那么难听,我估计古姑娘得恨死你了,干嘛非得那么说气她啊!”把人家姑娘气的都要骂人了,就这态度,被他看上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兰朔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就是要刺激她,不刺激她怎么能下定决心来,陈家那一家子没一个正常人,遇上也是她倒霉,她心地善良,对陈家还抱着希望,我就是要让她对陈府彻底失望,让她无路可走,只能依附着我。”
陆云起看着他冰冷的面容突然打了个寒颤,很想问陈府那一家子和爷你比,也不知道古音到底遇上谁更倒霉些。
“不过我也没想到爷之前让人跟着陈云泽,竟还真跟出事来了,我本来以为陈云泽在陈家算是最正常的那个了,见了几次面看着谦逊有礼,也像是受过极好教养的,原本以为会和陈府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比其他几个还要变态。”陆云起有些唏嘘,还没忘记刚听到陈云泽那些变态事迹时候的心情,只觉得人性,真的是太复杂了。
兰朔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云泽若真是知礼之人,知道陈县令那些肮脏事情,却从未想过要大义灭亲,甚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用这些肮脏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你觉得能是什么好人?”
陆云起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不想谈陈家那几个垃圾,兰朔复又拿起了公文,看了几行字似想起了什么,抬头吩咐他:“去给陈家两位公子送个帖,明日上午,本官要邀他们去露水台赏菊,让他们可以带亲眷前来。”
“是!”陆云起低头应答,抬头又有些不确定的问:“不过爷你确定这样陈云泽会带翠浓来赴宴?万一他带其他人呢?”
兰朔肯定的回答:“他不会,他这么费心思不就是想用翠浓做个筹码,好拿捏住古音,你送帖的时候设法告诉他我会带古音前去,他就一定会来,还必定会带着古音想见的人一起来。”
陆云起颔首,又有些惋惜的提起:“说起来古姑娘主仆两还真是命苦,摊上陈家这一大家子,如今古姑娘有主子照拂着到是不用担心了,这翠浓更是命苦,遇上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阴影,倒是有些希望古姑娘能如愿,县令府的放人,让小姑娘早日脱离苦海,也算是功德一件。”
陆云起走了,兰朔却看着门外陷入了沉思,事情真的会像陆云起想像的那么容易吗?他恐怕这事没这么容易善了。
陆云起很快带回了消息,陈家应了兰朔的帖,明日一早陈家两位公子都会去赴宴,随后兰朔又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房中焦急等待的古音,闻此迅才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漫长的等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