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上前,指着那木呆呆的男人道:“罪魁祸首就是这人?”
许桃桃皱着眉:“他……不,应该是他的母亲。”
“母亲?”赵括也眉头紧皱,唤来一旁官兵:“你们捉人的时候,可曾见过一老妇?”
那几个官兵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
只有一个年纪较小的,顶不住赵括的询问,小声答道:“赵大人,小的们抓人的时候,那赵喜是喊着还有一人,但被这汉子撞昏了,便……”
“混账!”赵括反手就给了那官兵一巴掌。
周围官兵一见这情况,都颤巍巍地跪下谢罪。
许桃桃脸色难看,上前制止赵括:“奸人狡猾,不是他们的错,再去搜查便可。”
她转头瞧了瞧那花大虫儿子,后者已经神智有些不清了,眼神直勾勾盯着天空,像块木头。
“一个老妇,想必跑不了太远。”她压下心中的不适,道。
是他们先要杀我的,许桃桃想,沦落到这样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宋思明从头至尾都是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看了那笼子里的男人一眼,面对赵括的小眼神,倒是微微颔首。
意思是——就按许桃桃说的办。
赵括得令,赶忙又让手下的人去继续彻查此事,务必将那老妇捉拿归案。
马车辘辘而去,赵括还有公事,上轿先行打道回府,仅剩宋思明无事,与许桃桃回到府中。
这几日闲谈,许桃桃也了解到,原来宋思明此行来江南,原是上头的旨意,让他体察民情,存的是移都的想法。
许桃桃当时听了,心中一阵不妙,北边的战事看来已经必败无疑,连皇帝都要跑来江南了。
加上元戎近日也收到父亲来信,说是让他安心呆在江南,不必想着回到北方,正应了许桃桃的猜测。
她担心元戎的父亲又像上辈子一样被当成弃子,死守关隘,等不到救援,有心想救他父亲,于是让他回信时加了一句话在里头。
希望元校尉能看懂这句话,许桃桃想。
这些事情,宋思明倒是不关心,他生来就是个文臣,没什么战争头脑,只是对皇帝移都这件事有些抵触,觉得不太光彩。
其他的时间,他都在和许桃桃讨论茶铺中孤儿的教养事宜,觉得许桃桃应该找个固定的先生。
许桃桃无奈,她倒是想找,只是实在没有人愿意教她的“新课标”。
宋思明一听这话,就来了些意思,他在这边说是视察,实际上除了写写报告实在是闲得紧,住也是住在赵括府上,成日那些人都将他当个瓷娃娃似的照料,生怕折了皇帝的亲信、未来的宰相,看似自由,实则被管束得很。
于是便生出了来许桃桃茶铺子教学的心思,他不似腐儒不知变通,反而对许桃桃提出的许多观念十分感兴趣,表示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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