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账房:“你知道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优势,他会如何?”
账房皱着眉道:“……狗急跳墙?”
许桃桃笑了:“这样,他们的目的便会提前暴露。”她抬手,放下茶杯:“去办吧。”
“咯嗒”一声,茶杯盖撞击杯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唤醒了愣怔的账房先生。
他连忙称“诺”,转下去了。
出了门,他还有些心有戚戚,想着,这位小姐虽说年纪小,容易让人小瞧,但办起事来总走一步看三步,理智得可怕,让人心中隐隐有些恐惧。
幸好自己不是她的敌人。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匆匆而去了。
……
元戎武家出,二牛粗中有细,两人办事都十分利落,不出半日,就帮许桃桃寻齐了单子上所要的书籍。
“按照小姐的要求,先没让他们送书至府邸,只是先发了单子,付了定金。”二牛垂手而立,低声向许桃桃报告。
许桃桃满意地点头:“可以,你先下去歇着吧。”
她手中拿着一叠书信,而那边护院将浑凄惨的李管家给押了过来。
不过半月不到的时间,他就与当时许桃桃见到的样子天差地别,瘦了足足一圈,满脸脏污,看见许桃桃纳头便拜,求饶道:“小姐——小姐明鉴,我是一日都没有逃跑,乖乖呆在城郊破屋处哇!”
许桃桃摆手,示意护院放开他,他这才放心地抬头,看向许桃桃。
但视线往下,看到许桃桃手中那叠熟悉的信笺之时,李管家的脸色骤然便青了:“这……这是……”
许桃桃冷笑一声,伸手将这叠信笺打在他脸上:“老李,你可真行啊,卷银子跑路便罢了,还想给我们许家安上个意图谋反的名头?”
李管家颤抖着匍匐下去,虽然脸颊被纸张打得生疼,却一声都不敢吭。
“近日顺天侯府那边还来信了,问你怎么不回复呢?“许桃桃眼风一扫,“你就如实招来吧。”
李管家心知命已休矣,哭哭啼啼,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前抱住许桃桃大腿,哭着将实情和盘托出。
原来,当初他背主忘恩实际是有人指点,这人就是顺天侯府的管家,那管家得了顺天侯的令,打算在许家败落后利用许桃桃打出的行善名声笼络民心。
借着许家名头先试水,若是事情败露就甩锅到许桃桃头上,毕竟两家的血脉联系早就断了,到时候就是倒霉也倒霉不到顺天侯府。
若是事情成了,则侯府大权独揽,把功劳都揽到自己头上。
李管家银钱迷眼,稀里糊涂就替顺天侯办了这档子事,那些信笺都是加密的,真没想到会被许桃桃发现其中关窍。
他痛哭流涕,许桃桃只觉得厌恶,挥手让护院带了出去。
“家法处置,扔得远点,不要脏了府里的地。”她冷声道。
护院应声。
临走时,那李管家知道怎么求情都没有用了,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许桃桃是如何知道他和顺天侯的联络是意图谋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