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那花大虫还恶狠狠地瞪着许桃桃,仿佛要将她活吞了似的:“你这个丫头片子, 我看你是活不长了!我已差人去报官, 片刻我儿就要带着县太爷过来了,你等着吧!”
许桃桃说:“哦。”
搞笑,县太爷算个什么东西,她身边站着的元戎, 他爹可是正六品骁骑副统领, 正经的武状元, 一个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的芝麻官,不一刀给你斩了都算是抬举。
别说是元戎, 就是许桃桃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都是当今顺天侯府的,就算家里断了联系,也容不得这等乡野村妇骑在自己头上猖狂。
那花大虫又急又怒,上去要对着许桃桃动手,元戎见状,上前一步拦在许桃桃面前。
宝剑出鞘,寒光一闪,他那平日里呆愣愣的气势立刻变了,喝道:“放肆!”
周围人一看动刀子了,都蜂拥着散开,怕伤着自个儿。
花大虫刚刚遣走了身边汉子回家,自己只身一人被剑指着,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许桃桃能一声下去弄死她整院的鸡鸭,会不会能让这少年一下子砍死自己?她拿不准。
强撑着气势,她吞了吞口水道:“你大可不必现在嚣张,等过会我儿来了,治你的罪。”
许桃桃点点头,好整以暇地拍拍袖子,坐在了家门前的门槛上,说:“行啊,我等着呢。”
这样的态度让花大虫有些迷惑,心想她竟不怕吗?若是平日她如此威胁其他人,那些人早就吓尿了裤子,什么东西都往她这送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只盼着自己的救星赶紧过来。
许桃桃坐到门槛上之后,便听见里头的门缓缓开了个口子,张妈探出头,发现事态稳定下来了,终于鼓起勇气道:“小姐,这都怪我,没抓住那疯狗。”
许桃桃摇摇头:“有人存心害咱们,就是算准了的,你抓住也没用,这事不怪你。”
说着,她往里探头:“平安,语儿还好吧?”
“哎,”张妈点头,感激地不行,“他们哭累了,我便哄睡了,现歇在偏房呢。”
许桃桃一顿安抚张妈,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让她不要忧心外头的事,看好两个孩子便可。
张妈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但听许桃桃这么一说心里也莫名踏实了下来,诺诺地去了。
她也觉得奇怪,许桃桃年纪不大,但办起事来总有种安抚人心的能力,似乎不管多困难的事,只要是许桃桃出马,就一定能成一样。
就像刚才,明明已经是死局,但许桃桃一出现,就带了了一丝转圜之机。
这样的气魄,总让张妈想起自己原先在京城侯府伺候的那旧主夫人,也是这样的临危不惧,万事皆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