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根本没必要对林素造成什么隔阂。可也正是很简单的事情,让林素不知道怎么就放在了心上。
这件事情或许并不是杨曦,或者杨曦具体在哪个医院工作的问题,本质问题是陶牧之不告诉她。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两个人相处,如果对方瞒着对方一件事情,那就算两人贴在一起,中间也是隔着一层薄膜,无法真正感受到对方皮肤的触感,更没有那种踏实的真实感。
在这样的情境下,林素没有告诉陶牧之自己痊愈的事情。
两人一起开车回了家,和往常一样,去超市买了菜,陶牧之回家做了晚饭。陶牧之做晚饭的时候,林素就躺在沙发上看独苗。等晚餐好了,陶牧之叫一声,林素从沙发上起来,和他一起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林素又躺回去看独苗,看了没多久,林素说困了,就回房间睡了。
陶牧之自然也是察觉出了林素的不对劲来。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吃饭,看独苗,睡觉。但又不和往常一样,她沉默着不说话,脸上没什么笑,连饭都只吃了一碗。
她像是在和他默默闹别扭。
陶牧之知道她别扭的根源在哪儿。
林素的性子像个小孩子,就是那种她想要什么东西,想知道什么事情,不管那东西多么渺小,想知道的事情多么不在意,但是她想要了,想要知道了,就必须要得到。
不然她就会闹脾气。
今天在车上,她问杨曦是哪家医院的,这原本是个很平常的问题。他说了,她也不会记在脑子里。但他要不说,她就不满意。
然后就跟他开始闹别扭。
陶牧之当时想过这个问题说不说,林素虽然小孩性子,但毕竟是个成年人,而且她现在心理问题没痊愈,心理敏感,若是让她知道,说不定会更加重她的病情。
所以陶牧之忽略了这个问题。
而忽略这个问题后,也有忽略这个问题之后的困难。
不过也还好。既然是小孩子,一些事情自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她闹别扭也只会闹一晚,等第二天也就忘记了。
想到这里,陶牧之也没再打扰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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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陶牧之照例去了林素的房间门口敲门。
十一月中旬,天气比往常冷了许多,林素对于这么冷的天爬山苦不堪言,每次叫她都要费些功夫。
陶牧之先敲了一下门,叫了一声:“林素。”
叫完林素的名字,陶牧之没怎么等待,抬手放在门把上,就要推门进去。在他推门的时候,林素卧室的门却随之打开了。
门口,林素穿着登山的运动装备,正面无表情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