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济正听着手下汇报匈奴人的消息,元宝从帐外走来,朝着他点点头。
赵济了然,这是信已经送过去了。瞧着小娇妻那日的模样,似不再抗拒自己,可写了这么多封信,她为何一封信也没回?赵济有心想去问问,奈何实在是走不开。
狭长的眸子里墨色翻涌,既然如此,那便速战速决吧。
匈奴一族勇士甚多,且骑兵堪称无敌。但本朝官兵训练有素,再加上有赵济亲自坐镇,想来在年前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不成问题。
赵济摇摇头,“太慢了。”
坐在帐内一众的士官大眼瞪小眼,其中有个胆子大的,斟酌片刻道:“将军可是已经有了好主意?”
赵济勾起唇角笑了笑。
夜里,顾年年躺在床帐之中,忽地被噩梦惊醒。她抚上胸口,觉得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顾年年索性下地换了套寝衣。
坐在桌旁,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顾年年觉得莫名的不安。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边泛白,迎春敲门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顾年年光着脚踩在毯子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让她本就白皙的脸庞又白了几分。往日里樱花般的唇瓣微张,唇上干裂的不成样子。
“夫人,”迎春赶紧去给她取来鞋子,“您这是怎么了?”
其实毛毯暖和的很,一点都不觉的凉。顾年年朝着她笑笑,往日里脆生的嗓子带了沙哑:“可有信件传来?”
迎春圆圆的脸上带了笑意,“每日下午送信,这才是早上。”
“夫人若是担心将军,那等将军来信了,您给他回信不就成了。”说着将一件外袍披在了顾年年身上。
顾年年抿唇,上头干裂的地方崩开,嘴里便染了铁锈味。她垂下眼帘,手里握着双兰递过来的汤婆子。温暖从手心一直传递到身上,顾年年这才心下稍安。
黄昏的时候,果然有仆从送来了信,顾年年净手之后急切的打开,上头还如往日一样,说他在军营里的事情,就像面对面向她讲述一般。
顾年年终于提起笔,写了一封回信让人交给赵济。其实她之前不回信,是因为她想等他回来当面和他说的。可是现在,她有点等不急了。
翌日黄昏,迎春拿起大氅披在了顾年年的身上,“夫人,进屋等吧。”
此处是进后宅的月牙门,顾年年翘首以盼,等了许久了。怕她等的急,双兰自告奋勇去前头接。不过片刻,就出现了双兰的影子。
顾年年冻的指尖泛红,拿着信不肯松手。入屋里之后也不顾手上被冻出来的痒,净手之后赶忙去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