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小哥可能比我更尴尬,剪完头发都没再提办卡的事情。”
靳遇垂了下眼皮,轻微地点了下头。
但时梨发现他原本紧皱的眉舒展开,唇角的弧度,她可能姑且地称之为疑似笑容。
也许靳遇白不会笑呢,也许这已经是他最开心的表情?
她咧嘴一笑,语气里是难掩的小得意,“我讲笑话很有一套吧。”
靳遇白看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但时梨觉得他笑了,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到了。”时梨看见自己宿舍楼栋后,停下来。
靳遇白依旧没什么表情,听到也只是停下,抬了抬线条清晰的下颚,“嗯。”
“靳先生,谢谢您。”
时梨很认真地低头致谢。
她直起身时,靳遇白依旧保持着刚才笔直的站姿,大概因为光线昏暗,本来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时梨一直觉得靳遇白好看,比林秋给她热情介绍的那些“老公”还要好看。
这一次抬眼,心脏倒跟着不受控地猛地一跳,她下意识以为是犯病了。
她一只手贴着左胸腔的位置,却没有感觉到犯病时抽疼的感觉。
“还不走?”靳遇白问。
“再见。”
时梨刚走了两步,转过身,靳遇白还在,像是一棵冷杉树,清冷漠然,却让人心里安定。
“靳先生。”她叫他。
靳遇白嗓音清冷,“嗯?”
时梨鼓了鼓两颊,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隔着两步的距离,问。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朋友吗?”
好一会,她听见了风声,听见树叶剐蹭的沙沙声,唯独没有听到靳遇白的回答。
大概是觉得蠢到不想回答。
时梨真想说她开玩笑的,给自己台阶,也打破沉默,她没开口,听到了他的声音。
“小朋友。”
“嗯嗯?”时梨第一反应是称呼,她不太理解。
靳遇白却没什么耐心,又是没什么表情,问:“还走不走?”
“走,走了。再见。”时梨这一次走得很快,一直进了宿舍,从昏暗走向了光亮。
到了门口时,才反应过来。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朋友?”
“小朋友。”
“……”
时梨张了张嘴,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们算是朋友,她年纪小,所以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