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慎行上前抓住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见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听到第二喾说她在现场的时候，他的心脏有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

检查完，他才有空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桃小闲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哽咽得说不出来。如果没有发生刚才的意外，此时她应该已经上了飞机，而他则刚到家，他们连告别都没有，就要从此分开。可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被他们碰上，如今她走不了了，而他也很快会知道桃千行的决定。

桃慎行没听到她的回答，目光移到行李箱上，那是她初中毕业旅行的时候，他买给她的，自然认得。他再次问道：“你要去哪里？”

桃小闲还是没说话。即使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开口说话，又该说什么呢？难道她能告诉他，因为自己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所以被大哥“发配”去国外读书吗？

桃慎行有点急了：“问你话呢！”

桃小闲的眼泪更加汹涌，低下头不去看他。

有刑警过来请示相关事宜，此时实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桃慎行正在想如何安置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闲——”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桃千行急匆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桃慎行看到他，忽然明白了。不过工作不允许他多耽误，他看着桃千行，说了句：“大哥，你先带她回去，晚上咱们再好好谈谈。”便跟同事一起走了。

桃千行走到桃小闲面前。桃小闲眼里还含着泪水，张了好几次嘴，最后也只是叫了声：“大哥。”

桃千行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先回去。”

他拖起行李箱，往机场临时开辟的出口走去，桃小闲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家的路上，兄妹俩一句话都没说。桃小闲望着车窗玻璃上桃千行的身影，心想：“大哥还是紧张我的吧，他刚才应该压根儿就没离开机场。”

不然哪会来得那么快呢？出了这种事，机场周边肯定是戒严的，走了就进不来了。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家里没有食材，桃千行也没心情做饭，随便点了两份外卖。兄妹俩沉默地吃完，桃小闲以为桃千行肯定要就今天的事说点什么——比如还要不要去学校，如果去的话，改哪天的机票等等。可是桃千行什么也没说，只叮嘱她早点休息，便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桃慎行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桃小闲听到他开门、洗漱，虽然动作很轻，可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听得很清楚。过了一会儿，她的门被敲响了：“小闲，睡了吗？”

桃小闲的屋里没有点灯，但桃慎行还是这样问了，显然是料定她睡不着。

她把床头的台灯打开，说：“没有。”

桃慎行推门走了进来，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良久，才道：“我查了你的航班，是去E国的。告诉我，你去E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