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的手,紧紧反握着簪子尖端,自虐似的死死攒着,冷白的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迹。
是文是兮和魏延。
陆雨昭屏住呼吸,忘了要出声遏止。
“要么你有能耐在今天就杀了我,让我死在这里。”魏延低咬着牙,沉哑嗓音含着无法明说的恨意,“否则……”
魏延掀眼深深望着眼前的女人,松开血迹斑斑的手,捏住她的后颈往身上一带,指腹缓缓蹭上女人的唇珠。
文是兮抖着双唇,此时沾满了血迹,她抬起了茫然的双眸。
魏延自哂一声,一字一顿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骗第二次?”
“哐当——”一声,簪子突然被他施力夺走,弹落在地上,朝着陆雨昭的方向滚去。
下一瞬间,陆雨昭感觉腰际一紧,转头就看见顾昀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看够了?”顾昀把陆雨昭放下地,“矜贵清冷的郎君?”
他抱臂好整以暇地问,“清风霁月?”
清风霁月个屁!
还以为魏延是个清冷禁欲的君子,没想到是个危险的疯批!
陆雨昭心中一紧,“不行,文是兮她——”
不会有事吧。
陆雨昭话未落,马车帘掀开,魏延从里面出来了。
“忘记了,这是顾家的马车。”
他垂眼淡声说着,跳下车,用藏在青衫宽袖里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了簪子。
陆雨昭担心文是兮,飞速爬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顾昀摇了摇头,似是而非地叹气,对着魏延道:“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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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兮你没事吧?”陆雨昭掀开帘子急切问道。
文是兮从内榻上挺直脊背,她垂头捋着头发,勉强笑了下,“无事。”
“嗯,你……”陆雨昭欲言又止。
“娘子们,顾郎君让我送娘子们回去,我驱车了?”车外蓦地响起车夫的嗓音。
“去文家书肆吧。”
陆雨昭的话音刚落,文是兮投来哀求一般的神色,摇了摇头。
陆雨昭稍顿,“那回顾宅吧。”
一路无言,文是兮随陆雨昭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将文是兮安置在东厢的客房里,让人添了干净的衣裳,又唤了家仆送来热水给她洗澡。
“衣服放在木施(衣架)上了,你慢慢洗,安心在我这里睡下。”
绣着藕荷曲池的屏风内,烛火投射出女人拖衣服的婀娜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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