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昭瞧向白炸春鹅,皮黄肉白的鹅肉整齐切条,铺码盘中,鹅肉上洒了细碎香菜。盘子旁边,放着两个蘸碟。
她夹起一块轻尝,鹅肉白条条的,应当是白煮的,单吃稍微有些淡,但清香不腻。
吃的就是这原汁原味,最大化地烘托出鹅肉的肥美多汁,鲜嫩绵软。金黄的表面焦脆微黄,同鳝鱼汤里的鳝鱼一般,应当略微煎炸过表皮,吃起来格外皮脆肉嫩。
果不其然,顾昀说:“这白炸春鹅是整只鹅下清水煮的,只加了葱姜蒜和竹芯慢火煨炖,没有任何调味。蘸酱汁吃,单吃没什么味道。”
“樊楼这道菜的酱汁是一绝。”他指了指蘸碟,“这个是虾酱,这个是酸梅酱。”
嚯,酸梅酱,陆雨昭眼睛一亮,她吃广式烤鸭烧鹅最爱的酱料了。
陆雨昭便再夹了一块鹅肉,蘸了酸梅汁后,肥美的鹅肉旋即变得酸甜可口,混合着梅子果香的肉汁四溢,美妙不已。
再蘸虾酱,虾的鲜味凝锁于这赤浓酱汁里,咸香回甘,几乎鲜掉牙。配上这原汁原味的鹅肉,更是鲜上加鲜,凸显鹅肉的本味,在口齿间回味无穷。
“这虾酱是用酱油、白糖、新鲜虾子和姜末熬炼的吧?”陆雨昭随口问。
顾昀:“还加了绍酒。”
“对!”回味之下,有略略的酒味弥香。
“若还有想吃的,可以再点一些。”顾昀问陆雨昭。
陆雨昭稍顿,“罢了,罢了,夜里就不吃这么多了。”
她和顾昀慢吞吞解决完桌上的菜,顾昀便叫跑堂的来结账。一问之下,魏延果然没有买单,早就忘了这回事。
顾昀摇了摇头,“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啊……”
五谷不识,六畜不分,世界围着他转惯了,一生顺风顺水,所以才在女人上……栽了跟头。啧,命啊命。
不过在他这里也是付钱的命,往日出门他总是忘记带钱袋子,这回吃到一半不知所踪……顾昀叹息一声,认命结了账,和陆雨昭出了樊楼。
原本打算大宰特宰魏延一顿的,结果只点了这几道菜,哎。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抠货。”顾昀又叹。
陆雨昭笑眯眯地反驳,“如此矜贵清冷的郎君,被你形容得这般不堪。”
“哦?”顾昀扯了下唇,“你觉得他长得好看?”
“啊。”陆雨昭愣了愣,“你问模样么。”
她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好看是好看,只是太冷了,不过冷一些也没什么不好,这方面显得洁身自好。所以曾经汴梁城内的贵女皆青睐于他,都想嫁给他为妻啊……”
陆雨昭拍了下手掌,越想越觉得对,“对嘛,多好的郎君啊,多清风霁月的男人呐!你还说人抠,还什么生啖其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留余力想抹黑你的好兄弟呢?这么好的人,文老板能和他有多大的仇啊,怎么会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