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昭了然点点头,宫里吃的东西嘛,从食材到做法,自然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
顾昀想起什么,随口说:“过些时候,我有一外任的朋友返京为官,要在樊楼请我吃酒……你不是一直想去樊楼吃酒吗?”
陆雨昭脱口而出,“你哪来那么多朋友?不对,他调回京,为什么他还要请你吃饭?不应该你——”
“他这个人抠着呢。”顾昀扬眉打断她,“欠我好多顿饭不曾还,好不容易能揩点油,我哪能错过?”
“该,怎么不该!”陆雨昭瞬间改口,“我有些好奇,是哪家的郎君这么抠?”
顾昀:“鲁国大长公主的嫡亲长孙。”
陆雨昭默了默:“……”
皇亲国戚呢,你也敢揩油啊。
第39章 鹿脯与乳糖真雪 夜上樊楼吃酒
不知不觉, 已是夏末。
顾昀的那位朋友,在颍州任知州三年有余的魏延终于回京了。
人还没见到,坊间关于他的传闻一大堆。
这位魏延的各种事迹在汴京城广为流传, 编话本子, 茶馆说书的戏说, 那知名度竟和顾昀有得一拼。
岁微给陆雨昭讲:“都说那魏延魏郎君俊美矜雅,芝兰玉树,当年可是汴京城第一美男子,又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儿,身份非凡,才华斐然……想当年多少贵女为之倾心, 盼望嫁给他为妻,但他矜冷自持, 不近女色,惹得多少女子暗自神伤。”
“你这说得貌似潘安, 情比宋玉的……”阿宽挠了挠头说, “我觉着还好啊,没有我家郎君俊!”
“你见过?”岁微眼睛一亮, “什么时候?”
阿宽想了想,“记不清了, 反正是魏郎君未外判为官还在京时,当时和我家郎君关系可好了。诚然他是俊的,只是太冷了些, 不如我家郎君为人亲切。”
岁微叹气唏嘘, “可惜了, 这样清风朗月的男子, 情路也太坎坷了一些。”
欸欸欸, 怎么和顾昀口中的抠货不一样啊?这就是关系太好情到深处自然黑的兄弟情吗。
听岁微和阿宽的形容,明明是个高冷贵公子欸。
陆雨昭枕着下巴趴在榻上,吃瓜吃得津津有味,“情路坎坷?”
“遇人不淑罢了!先是年轻时被一个漂亮的狐媚子利用,耍得团团转,受尽情伤。后又遭遇那样的事,新婚妻子和表兄暗通款曲,竟然闹到知府那儿,闹得无人不知,使之不得不对簿公堂……”阿宽接话道。
陆雨昭愣住,他的这两段情史,多么狗血且离奇啊,难怪能成为街头巷尾的闲话家常。
岁微严肃指出阿宽的语病,“遇人不淑是这般用的吗?”
“差不多,差不多啦。”阿宽憨笑,“魏郎君自此之后,便愈发沉冷了,从未见他笑过。”
陆雨昭不由对这个魏延好奇不已。
是夜,有守门的仆子来报,“陆娘子,门外备好了马车,郎君让我接娘子去樊楼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