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梓佳有点心虚地把目光撇了过去,“你停手吧,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啊不是,是她们不对,快住手吧江困,一会教导主任该来了。”
江困又笑了:“你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
沈梓佳的脸色臭到了极点。
她从来都没想过,能被一个异乡来的,一直看上去天然无害的花瓶给逼得说不出来话。
地上坐的一排人也是没想到,一个个的都往角落里缩。
趁江困把校服外套摘下来,蹲下披在徐小晴身上的时候,沈梓佳向那帮人使了使眼色。
那帮被打的惨兮兮的女生,两个两个一对视,达成了“赶紧遛”共识。
可才跑出去没两步。
教导主任和校长,携着外校的领导,参观的队伍就路过了这里,堵了她们个正着。
堵了满脸青紫,和一校服血迹斑斑的她们一个正着。
领导们大惊失色。
主任们惶恐不安。
于是他们愤怒地推开了厕所的门。
于是他们什么都看到了。
他们吓得后退了一大步。
他们没眼去看,他们羞愧的抬不起头。
他们开始了解事情的始末。
这件事情忙乎了小半个月,那一众始作俑者都统一给予开除处分,沈梓佳背景雄厚,而且也没动手,就仅是罚扫厕所一个星期。
江困动手打人应该是记大过,但情有可原,让她当着全学校做了个检讨。
虽然检的也不怎么讨,听上去倒是不卑不亢。
只是半个月没见过徐小晴了。
江困又担心又不敢去问。她不是不能接受那个样子的徐小晴,只是怕徐小晴接受不了,那个样子的自己。
直到那学期临近期末。
徐小晴终于给她打了个电话,要约出来见面。听上去心情不错,一如既往。就像平时江困一侧头,一眼就能看到她嘴角笑出来的两个酒窝。
可如果江困知道那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一定不会只穿一个白色的小长裙出去。
她要穿上最好看的花短裙,用拙劣地化妆技术画出来一个最说得过去的妆……留给徐小晴这辈子都别想忘记的印象。
两人在长宁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旁边走。
那天,黄昏落满河中。
残日近乎灼目,映在江困的白色裙子上,映红了徐小晴的眼眶。
她说:“阿困,我要出国了。”
江困一愣。
而后迅速挤出来了个微笑,“那好啊,国外长得帅的可多了。”
“是吗。”徐小晴把手背到了身后,低下了头,“可我的梦想是安绥大学啊。”
江困站在原地,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我想去你之前待过的城市,看看什么样的水土,能把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子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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