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要毕业的人了,但他也知道能考进数学学院前几名的都是什么选手。
不过最吸引他的不是这个。
是旁边那个二寸照片。
估计是几年前拍的。
少女脸上还藏着些许青涩。那时候头发也是棕褐色的,只不过没有现在这么多卷,梳着一个高高的丸子头,笑起来眼睛是弯的。
他又想起来之前计倾然的那个形容。
“——白瓷娃娃。”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许恣课题什么一个字也没想起来。走到楼下脑子里面就装下了两个事儿。
其一,那是个双学位的申请表单。
她在一个月后就要开始周末双休法学。
其二。
她叫江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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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外面降温的厉害。
风把外套打透,往衣服缝子里面钻,许恣把外套裹紧就快步走向了停车场。
他没有住寝室的习惯。
以前大一大二的时候有,如今马上毕业,该去实习的实习,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考研的考研……人聚不到一起去,许恣就没有那么愿意呆在学校。
没出来住之前,他也习惯了开车回家。
往常都是自己一个人。
碾着路灯灯光,听着纯音乐。偶尔顺便去小区另一边的人工湖看看夜景喂喂蚊子,不久就该看着时间回家做个直播。
今天倒是个例外。
因为,他在路上看着了个白瓷娃娃。
她碾着落叶,提着折柳,一边欣赏着旁边的壁画一边走。
明月在上,人似是比月光皎洁。
宽松的卫衣下摆就跟着风轻轻地动,两条细长的腿在地上留下斜影。
许恣在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车速。
就跟着她的步伐缓慢向前挪。
过了片刻。
一声悠长的鸣笛声回荡在了这条小巷。
江困恍然回头。
车灯就在这时候暗了下来,光影在柏油马路上划下长长的一道。
她也看清了车里的人。
待车缓慢地开到跟前,车窗缓缓摇下。
许恣脸上没有安任何表情,右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被折了上去,皙白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条突起的青筋。
看见这个趋势。
江困几乎要猜到他想说些什么。
然而。
许恣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鞋带开了。”
说完就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江困:“…………”
不是。
那谁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