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起一双浅色缎面鞋时,妈妈不小心把灰蹭到了上面。用手指擦,结果反而弄得污渍晕染。正着急,南舒雨已经看了过来。
她只瞄了一眼,直接说:“扔了吧。”
“不好意思啊,小雨。”妈妈有点难为情,即便从不逛那些专柜,她也听说过这个品牌,料想价位抵得上一辆寻常小型车,“你很生气吧……”
“没事的。要是是别人,估计会吧。”南舒雨出人意料的平静,“不过是妈妈。怎么能为了钱能买到东西对自己妈妈发火呢。”
就连妈妈也有过片刻的失神,由衷地说:“养你的爸爸妈妈把你教得很好啊……”
南舒雨朝她飞快地一笑。不得不说,举止投足、一颦一笑,只要命运不捉弄人,她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南舒雨的亲生母亲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但勤俭持家,经济困难的时候会去医院或超市做清洁工。亲生父亲则是工厂一线的工程师。妈妈是希望南舒雨搬进来的,爸爸虽然没那么热情,倒也没意见。
第一天晚上,南舒雨失眠了。
床还是梁小洁睡过的床,墙壁也是过去的墙壁,东西都清理掉了,但肯定不彻底。她坐起身来,想照着视频练瑜伽,偶然发现床下还有抽屉。曾经从夸张一点说是几百平的大床上醒来,南舒雨对这种充分利用空间的家具十分新鲜,所以想也没想就拉开了。
里面竟然有一册上了锁的日记本。
她一开始没觉得那是日记本,只觉得一个破本子怎么还装了个玩具锁——而且一掰就掰开了。
青春期时,梁小洁有记日记的习惯。而且她和众多间歇式记日记的人一样,直接忘了日记本这回事的存在。
尽管南舒雨能在复习期间不碰手机,减肥期间不吃零食,但她的自制力没有好到能在这种情况下意识到这不能看。只不过,她对别人的生活实在没兴趣,刚好手机亮了一下,露出这个内脏正在排毒的时间。她吓得赶紧倒下睡觉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需要南舒雨头疼的事。
之前的酒店能帮忙叫出租车,地理位置好,交通也很方便。但现在,假如不想每天早晨都穿着土到爆的运动鞋先在上班前来个三公里跑的话,她眼前的选择只有两个,地铁或者电动车。南舒雨对地铁的憎恶深到她想不顾种族歧视嫌疑,在社交媒体控诉这是“移动毒气室”的程度。但她实在觉得电动车那玩意儿很蠢。
“蠢爆了好吗?!骑着就像个大冬天穿着棉睡衣去超市买小葱回家下面条的中年妇女!”南舒雨无比嫌弃,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抗拒。
十五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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