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偷听的楚慕赶紧上了房。
楚皓霖推开房门,看着没有任何人的前方开了口:“下来吧。”
楚慕接着从房顶上跳下来,嘿嘿笑着。
楚皓霖嫌弃地看了楚慕一眼,道:“下次找个好点的位置蹲着,不认识你的还以为家里进了贼。”随后甩给了她一块腰牌,“走吧——允许你跟着查案了。不过,咳咳,你先把祁将军带来一起。”
楚修远对他说,这次的事件恐怕牵涉夷境,祁洌常年镇守夷境,对那边的东西应是熟悉,还需要他的帮忙。楚修远已经请祁东去告知祁洌了,只是刚刚在气头上,便送走了祁洌——他宝贝女儿可摔不得。
楚慕眼睛一亮,兴奋道:“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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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干干净净,桌子只剩下一支笔搭在砚台上,孤零零的,不近人情。周边的人站着,只有江昔侧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本是苍白的脸上,却因为嘴唇的殷红增添一抹气色。她闭着眼,却依旧是一股傲气。
到底是个美人,就像睡着了一般。
“今早花楼里的丫鬟按例给每个房里的姑娘端早茶,但她敲江昔房门的时候,江昔没应声。推门一看,发现江昔还趴在桌上,那丫鬟以为她睡着了,便摇了摇,哪晓得那江昔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祁洌四周看了看,道:“没有打斗痕迹。”
“是的。桌子上原本还有一杯茶,查过了,里面有毒。初步判定是自杀。”一边的侍卫李通继续说道,“桌子边本还有封遗书。”随后拿起来那封遗书,给了楚皓霖。
这遗书本是江昔压在胳膊肘下的,被丫鬟推开的时候,便显露了出来。
楚皓霖接过,三人看了起来。
一时为错,万念俱灰,悔不当初。留此一信,只愿你能明我心意。
内容简短,字迹清晰,笔迹工整,像是女儿家写的。表达的意思也很明了,满满的愧疚,尤其是最后一句,看得出是在表达爱意。只是一气呵成,倒真的像对这世间一点留恋都没有。
遗书最后,恨恨地写上了一个粗大的‘蒋’字。这个‘蒋’字,墨都浸透了纸张,可见写的十分用力。再瞧这字的样子,十分歪曲,像是仇恨,厌恶。
又像是刻意瞒着自己的原来字迹。
“自杀?殉情?是有个姓蒋的情郎?”楚皓霖挥挥手,对李通说道:“你把楼里掌事的,还有那些姑娘都叫过来。”
片刻后,人来了,屋里还有些站不下,往外面站着去了。
“江昔的情史,知道吗?”楚皓霖问道。
“江昔?她傲成那样,能看得上谁?”闻言,掌事的嗤之以鼻,那仰着的头带着放大的鼻孔,嚣张地哼着气。而其他人要么茫然,要么也是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