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看他大言不惭的样子,没忍住抬了抬唇角,“你说得对。”
翟深又看向前排的陶冀, “那这小子回回这么努力, 还比你低了四十多分, 闹着玩呢?”
裴征轻咳一声, “天赋问题。”
“我就说, 陶冀这小子打小不聪明。”翟深附和道。
陶冀在前排刷题,他只是在用脑子所以没说话, 但是不证明他聋啊!忍了半天,他终于克制不住回头道:“哥,你一个全班倒数第一,你嘲讽我这个全校第二?”
翟深摆摆手, 丝毫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自觉,“弟弟,你目光得放长远,现在的第二算什么,半年以后哥哥我可是第一了。”
陶冀一口老血鲠在喉头,翟深疯了吧?六门总分750分的试卷,考了399他说半年后他要考全校第一?谁给他的勇气?裴征吗?
陶冀憋着一口气看向裴征,“裴征,你劝劝他,做人应该现实一点。”
然后他竟然看见裴征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我很有危机意识。”
陶冀:这俩人都疯了。
陶冀跟后排这两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人聊不下去,晃晃脑袋防止被洗脑,继续奔赴他的题海。
翟深看着陶冀一脸吃了苍蝇的倒霉样,乐不可支,对裴征道:“你也太给我面子了。”
裴征侧目,“应该的。”
翟深抖着腿,他越来越喜欢裴征这调调了,对别人都是高冷不对话的模样,在自己跟前特别好相处,现在连捧哏这活计现在都学会了。
月考的鼓舞让翟深连着一周都坚持上课听讲,只是,他似乎听不太明白,只是相对于之前的上课睡觉来说,从心理上有了那么一些的充实感。
而且之前的生物钟养成了,一时半会儿更改还是有些困难,又一节数学课,翟深对着满黑板的文字符号发呆,数学老师说得每一个解题步骤都像是催眠曲,几分钟以后,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得拉拢。
翟深挺直肩膀,试图用意念做抗争,只是挺直的背慢慢弓了下去,不知不觉中,他的脑袋碰着了桌面,正当他要闭上眼睛去寻找周公的时候,桌面被敲击了两下。
翟深猛地清醒了一刹,偏头看向裴征。
裴征给他递了颗糖,“吃吗?”
翟深脑袋还处于迟钝中,伸手去拿过摊在他掌心的糖果,直到那颗糖果被捏在自己手中,他才反应过来,“给我糖干什么?”
“吃颗糖,让大脑休息一下。”裴征道。
翟深拨开糖纸,糖果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面无表情地小声道:“我听了一周的课程,但是一直没觉得有用到我脑子的地方。”
这话说得十分委屈,裴征都忍不住低头抿了抿唇,笑意憋着眼眸间。
翟深看他压抑着不上扬的唇角,眉头微扬,从桌下一把掐住他的腿,含糊道:“你又偷着笑话我呢?”
腿上乍然出现的刺痛让裴征一时没忍住皱了皱眉,他立即伸手附上翟深的手背,想要掰开翟深的手指,然而翟深并不配合,他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裴征大腿侧面的肉,坚决不肯放手。
“紫了。”裴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