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男生在扯着喉咙喊, “阿放,快点,要迟到了。”
他偏头,应了一声。
拎着滑板的手朝她挥了下, 转身往外走。
那时她不太懂。
后来才明白。
那个时候, 无论什么安慰对她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一个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次元。
最终让她走出去,试着接触这个世界的。
是一条未满月还没断奶的看起来比她还小, 比她还脆弱的小狗。
陈灿慢慢回忆罐头小时候的样子,凭着记忆,一点点勾勒出细节。
她想, 那大概就是为母则刚吧。
当被一个更小更脆弱的生命依赖需要的时候。
她去照顾它的同时,也在一步一步往外走。
周放打完一局,习惯去手侧摸可乐,摸了个空。
陈灿注意到了,起身去帮他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还撒了把枸杞。
她小心的把水给他端了过去。
周放放了手机,在看她的草稿。
纸就在摊在他对面,他抬个眼就能扫到。
但他偏嚣张的伸手拿过去,没骨头的往沙发上一躺,高高的举着对着光看。
见陈灿来,他把纸还给她,“画的不错。”
陈灿抿了抿唇,接过,“谢谢。”
他扫了一眼她放在他手侧的那杯还在咕噜咕噜往外冒着热气的枸杞,额角抽了一抽。
陈灿继续想图案。
绣什么呢?
她坐下来,胸前的长命锁发出细碎的铃铛响。
啊
那就绣长命锁的图案吧。
她把手往颈后摸,把长命锁解下来。
小心的放到画纸上。
她解的很干脆利落。
也许是上次她解了两次,没有什么她噩梦里的事情发生。
又或者是,她已经知道,庇佑她的不是这个长命锁。
陈灿对着长命锁,仔细的在画纸上临摹图案。
那张画了小奶狗的画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罐头扒拉去了,它好奇的睁着小眼睛歪着头坐看看右嗅嗅,好奇的很。
陈灿抽空扫了它一眼。
肥胖憨傻的罐头和画纸上又软又乖的小奶狗形成强烈的对比。
唉
真是,岁月不饶狗,
养残了。
她画了几张废稿,终于把正面搞定了。
这个长命锁做功太考究,纹路精巧,那个放字简直和莲花的花瓣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
有点晚了,周放敲了敲桌子,“去睡觉,明天还要去玩。”
陈灿疲惫的揉了揉长时间低头发酸的脖颈,她总感觉这个正面差点什么,“等会,我…”
周放看她揉脖颈,下意识皱眉。
他直接把人拎起来,“着什么急,我是活不过明天了吗?要你在这里连夜赶来救我的命?”
“呸呸呸…哥哥!”
陈灿被他没遮没拦的话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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