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得很紧,甚至搂的她有些发疼,像是生怕她逃走似的。一阵风从窗外猛的灌进来, 郑晚娘身子颤了颤, 终究没有说话。
“晚娘, 你会永远陪着朕的吧?”
郑晚娘笑了,那笑带着几分苦涩。她却并没有转头看皇帝, 只是说:“会的。臣妾除了在这宫里,还能去哪儿呢……”
她刚说话刚说完,便觉得整个人腾空而起,她被朱彦清打横抱在了怀里。
朱彦清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床上,情绪很低落,虽然自上次他听了江剡的建议,假装染了疫病,在那之后一直对他避而不见的晚娘终于肯见他了。
起初他还是很高兴的,觉得她仍对自己心软,只是后来慢慢发现,虽然也对他笑,对他温存,可是好像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变了的,不再有原本那些光彩和依恋,平静的如一汪冰封了的湖水,看一眼便会染上愁绪,好像无论风从哪边来,又如何迅猛的吹,都无法再掀起一丝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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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朱辞远猛的睁开了眼,他狠按着发痛的眉心,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眼前是怀恩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模样。
他起了身,将烛灯点上,又给自己到了两盏茶饮下了,心绪这才平复了些许。
眼下睡意全无,朱辞远看了看时辰,心里堵的厉害。他想了想,随意换了身单薄的衣衫,踏着潋滟的月色出了房门。
外间里,执夜的长宁正熟睡着。他悄声而过,并不想惊动他。
今夜的风好像格外的凉。眼见已是夏日的尾巴,本该清爽的夜风他吹在身上有几分冷。好像偶尔有几声啾啾的虫鸣,像是也知道夏日即去,寿命不永,那声音里多了丝声嘶力竭的凄切。
他借着月光漫无目的的走着,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太监住的围房。
最头的那一间,他走近了些。这是她往日里住的地方,却不知为何,此刻却有隐隐的灯光透出来。很微薄,好在夜色足够深沉,因而他没有错过。
他蹙了眉,走上前去看,却听见里头有两人的低语声。声音很熟悉,好像是老二和老三。
老三揉了揉眼睛,很是郁闷:“二哥,这么晚把我叫起来干什么呀!”
老二却不理他,只是凭着记忆在那箱弄中翻找。终于在那箱弄的最底层,他发现一个用油纸包住的信封。他忙将信取了出来,上下翻转着看了又看。老二叹了口气,坐在冷炕上,“老大今日一天都不见踪影,你便不着急吗!”
老三打了个哈欠:“咱们有什么好着急的!他若真出了事儿,只怕第一个着急的便是殿下。你看他平平常常的样子,便是没什么事儿的,说不定他又是见咱们老大在宫里闷着,放她去哪玩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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