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这日,听说国子监祭酒杜大人身子不适,便依着礼节备上厚礼,想去国子监探看。
自从上次遭了朱辞远训诫之后,怀恩这些日子倒是收敛不少,再不敢在朱辞远面前替谁谋求些什么,只是有一日碰见德禄,德禄同她讲,那路引和户籍已然准备好,便心中发急,只是苦于生财无门。
朱辞远见怀恩这几日虽然人乖乖了不少,但总是闷闷不乐的,赶上他要前去探望祭酒杜大人,便带上了她一同前去,想让她出宫散散心。
终于可以出趟宫,怀恩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坐在马车里前后都有人跟着,她也不好放肆,只是在路过主街时,听到沿街的叫卖声,忍不住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瞧,却被朱辞远阻止了,“天还冷着,别吹了风。”
怀恩只得闷闷地应了声,百无聊赖地窝回了马车里,朱辞远看出她的失落来,只是碍于周围有人,只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国子监,朱辞远只带了怀恩一人入内,其余人等皆等在外头,怀恩这才不觉得拘束,东瞧瞧西看看,虽然都是些古朴雄雅致的学舍,她瞧在眼中却觉得哪儿哪儿都是新鲜的。
她随着朱辞远一直往里走,一路上都遇到几波儿穿着深蓝色袍服的监生,他们见了殿下,皆恭敬行礼避让。这般走着一直进了一个古朴的院落,院中一株三人合抱的银杏古树,此刻虽然瞧着萧瑟,但气势不减,怀恩抬头瞧得起兴,直到朱辞远唤她,她才快跑跟了上去。
进得一间书房,房内檀香氤氲,杜大人就坐在桌案后,皱眉整理着什么,朱辞远上前请安问候,祭酒杜大人连忙回礼。
“学生得知老师身子不适,遂来探望,搅扰之处,还望老师恕罪,只是病中忌辛劳,老师也要注意身子。”
祝大人一向板正的脸难得露出些笑意来,“多谢殿下关怀,老臣只是感染了些风寒,并无大碍。眼下正赶上国子监要招收新一年的监生,司业们将出好的题目送到我这儿来,老臣这才脱不开身,国子监乃我大端第一学府,招考录用,为取国家栋梁,一年只此一次,堪称小科举,老臣岂敢懈怠。方才正是正在审阅这些卷子,一会儿便要封存,且劳殿下坐下喝盏茶,先暖暖身子。”
他话音刚落,屋外一个书童跑进来,“祭酒大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刘司业和吴司业打起来了,闹得正凶,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监生,怎么赶都赶不散。”
那书童正说着,这才看到一旁候着的殿下,赶忙止下话头低下头来,有些羞窘,生怕给自家大人招惹了麻烦,杜大人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听得心中有些发急,赶忙向殿下告罪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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