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讲,这些事皆是外院的一个小太监交谈间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他的。那小太监为何要同他说这些,又为何单选长宁来说而不是直接向我禀报,怀恩,你不笨的,自是能想明白。”
怀恩蹙眉听着,脑袋一转,倒是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要么是自己曾得罪那小太监,要么是那小太监眼馋或眼红她现今的位置,找上长宁自然是他觉得这宫中只有长宁可堪与她一争,觉得她做的这个位置,长宁定然是记恨的,于是便借力使力,他自己倒不必出面,便可引得她与长宁鹬蚌相争,好阴毒隐秘的心思!
怀恩愤愤地想着,鼻子都要气歪了,想着定要揪出这小兔崽子!
朱辞远见她露出些愤恨的神情,知道她是想明白了,他定定地看着她:
“我今日说这些,不是想追究些什么。只是要你明白,你站的位置越高,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便有越多的眼睛盯着你,看着你,等着你出错,把你拉下马来,他们才有机会才好落井下石,才好看着你万劫不复。你可知道你今日同我讲的那些话,但凡传出一点消息,便有那些眼红你记恨你的人,想方设法地去给父皇、皇祖母和文武大臣泄露告状,一旦你担了个染指朝政的罪名,怀恩,我也很难再救你。”
怀恩默不作声地听着,只有一下没下地揪弄着袖口的花纹,他说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只是面上瞧着仍是有几分不服气的,倒是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她在他面前是愈发有恃无恐的。
“可还记得吴祥?你当日那般恨他,可曾记得他在这个位置上,是怎样做的?”
怀恩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他又干净得哪儿去,倒卖受贿一样不少,比起奴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番话朱辞远倒是听了个清楚,他也不恼,只笑着问她:“你说这些可有证据,而你的那些事,长宁听到后便一一去查看,一查一个准儿。”
怀恩闭上嘴不说话了。
朱辞远说的没错,她当初想扳倒吴祥,的确想从这方面找出些把柄,可不得不说,吴祥的确做得很干净,让人找不到漏洞。
“要么便不做,要做便不能给别人揪小辫子的机会。你往日记恨于他,只觉得他嘴脸丑恶,却不知他是有些手段的,敛财无数却不留把柄,打压下人,下人虽心有怨对却无人敢同他作对,除却背靠皇祖母的缘故,他自身也是有些能耐的,可是怀恩即使这样,他还是死于非命,你想落得同他一样的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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