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却也不生气,满意地点了点自己手边的铜钱,十分高兴,突然就觉得被朱辞远喜欢,也不是什么令人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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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君臣上下都没有过好,皇帝又要担心贵妃还要安抚群臣,群臣们愤慨激烈,却抵不过皇帝的强硬态度。最终,在新年初五这天,皇帝下旨,先是追究了刑部看管不力之罪,发落了一干人等。随后指明承恩伯贪赃枉法,染指军队,罪大恶极,但言其已身死,只褫夺了承恩伯一家的爵位,罪不及子孙。
随后又下旨说贵妃悲痛之下才致行为过激,只令其禁闭于昭德宫中静养。众臣原本心中不平,然而三皇子殿下竟然出面替贵妃说话,只说当日贵妃虽闯于昭德宫中,然而送来的的确是补汤,并非毒药,这才安抚下群臣来,一场轩然大波悄然而逝。
也就是初五这天,原本已做好在屋中憋闷一个月准备的怀恩,却突然被殿下告知可以出去,并且她依然是这端本宫中的掌事太监。
怀恩原本惊讶,可是一想到朱辞远出面替贵妃说话,她隐隐觉得是皇帝和殿下达成了某种协议,自己这才可以这么快出宫,并且安然无恙地依旧做她的掌事太监。
这几日她虽面对朱辞远时,仍然有些不自然,也仍没有想好要如何应对朱辞远那夜所说的喜欢,但是好在一连几日都是风平浪静,朱辞远似乎异常忙碌,回来时大多也只是和她进行一些日常问话,并没有再提及当夜之事,只是待她却比从前好了很多,如今且不说时时赏她些小玩意儿,日常的饭食她也是独一份的,遂这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安然。
她也有几分满意,也想这般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初七这日傍晚,她刚从尚食局中出来,半路上便被人拦下来悄悄地把她带到了昭德宫内。
怀恩一路上心中惴惴,知道此时把她叫来,必然是算那日的旧账的。
这些日子她过得太过安适了,几要忘了她不过是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果然一进门她便被德全踹在膝窝,“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她仰头便见贵妃躺在一张贵妃榻上,面色苍白,但已然恢复了精神,显然是人已经平复了很多,见贵妃望向自己,怀恩忙低下头来,只听她咬牙切齿地冷笑,伸指指着她,对着王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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