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最像魔的时候。
池离言最近变聪明了,先前她都是有问才有答,他的血一出现,她都开始抢答了。
于是猜测自己的血兴许对她有用,把受伤的手伸到她面前,“我帮你。”
这话是极有诱惑性的,她额头间的印记泛着暗红色,映得眼珠子都跟着红了几分。
强撑着摇头,“不够。”
池离言比她还急:“那多少才够?”
江莲的眼睛直直盯着地上的小血瘫:“你......怕死吗?”
“不怕。”前提是为她死。
“那怕疼吗?”
“不怕。”
未等池离言再回答什么,江莲一手揽着他脖颈,一手拿起水果刀,一刀捅进池离言腹部。
不可杀生,可杀熟。
的确没被反噬。
池离言紧咬着嘴唇,认命似的闭上眼睛。却听耳旁悄声:“我会避开要害。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脸上泛起红晕,涣散的瞳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欲/望。
只不过是杀欲。
薄唇微张着,时不时一口温热吐息,与身上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
池离言忘了疼痛,只觉得好热,又好冷。
视线不自觉移到唇珠上,那里应该是暖的。
小心翼翼地将唇珠含到嘴里,浅尝辄止。
一点点撬开唇齿,推杯换盏,绵软的舌尖交汇缠绵。
情到浓时,池离言闷哼一声,又是一刀。
这世间的礼物大多要代价。
血把白色的衣衫都染红,两个身形却紧紧靠在一起。
大片大片的血顺着刀身流到地面,像在一片红色的花丛中。花开得鲜艳,花瓣还在不断蔓延。
一个在死亡交接之间的吻,不会让人清醒,只会让人沦陷。
再近一步就是忘川,退一步尚在长安。
没人会想退的。
池离言的手扣在她脑后,此时此刻,倒不知谁在索取,谁在给予。
江莲顺势咬上他脖子,那里的肉白嫩,牙尖一划就破。
大口大口吸吮着正道修士流淌在骨子里的一身正气,印记终于一点一点消散至不见。
不怪妖魔都想吃唐僧,正心的确能压抑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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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离言睁眼时江莲坐在床边盯着他,他立刻装出一副疼痛的模样捂着肚子,“哎哟。”
“装什么装。”江莲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挪动,衣袍上的血已经清理好了,伤口她也用法宝疗理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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