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渐渐褪色,“其实姑娘早就记不清我的模样了,何必留此执念呢?”
“因为,因为。”她找不出理由。
“谢谢你,拿起我的剑。”他也不是真的想让她说个答案出来。
“谢谢你,还记得我。”
“谢谢你,能爱我。”
“至于留下来......”我从未离开过。
他的话没说完,江莲被一阵“江姑娘”叫醒。
她醒的瞬间,男人的脸忽然变得清晰,冲她原来站着的位置挥了挥手。
那张脸不像池离言,不像沈年,不像卖面具的人。
一滴眼泪流下,开天在她睁眼那一刻停止躁动,收起赤光。
她难以置信地摸摸脸,盯着润湿指尖的水渍。
他给她留下一把剑,她还了他一滴泪。
沈年站在门外唤她:“没事吧,江姑娘?”
江莲尚未回神:“没事。”
她没让沈年进去,沈年便在门外说:“我在这儿叫了姑娘半天,都不曾得到回应,还以为姑娘出什么事了。”
江莲莫名对他有点反感:“别叫姑娘。”
“那叫什么?我听姑娘声音虚弱,用不用......”
“不用,叫江莲。”
沈年满头雾水,怎么昨天游玩时还好好的,今天就如此生疏?
轻咳两声,“江......剑仙。长安今日来了个外地戏班子,我特地叫到宫里来,你想听戏吗?”
“不想,滚。”江莲将运功时卸下的开天重新背到背后,没听见沈年走远的脚步声。“还不滚?打算站在那里过年?”
“机会难得,听说这戏班子演得最好的一出戏叫霸王别姬,我见你喜欢看话本,想着你看到话本子里写的东西演出来会开心。”
赶人的话堵在嘴里,她敞开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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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过于无聊了,又或者比起神识里发生的事情才过于无聊。看得江莲直打哈欠。
她撑着脸,懒洋洋的,脑子里还在回忆方才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戏台子上说出她喜欢的台词她都没注意。
其实她不是喜欢听戏,她只想听那一句,你可有悔?然后在心里答一句:无怨无悔。
沈年见她无聊,便嘱咐戏班子换场皮影戏演。
可任凭他们怎么换,江莲都不买账。
演皮影戏的人从幕后走出,躬身到江莲面前:“您想看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