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见了都要对她说一声上道。
“我真是,我替你操什么心我,我就是贱的,就该让你吃点亏。”月老对着门又骂了几句,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的。
没啥意思,索性一屁股坐在竹林前,偶尔有一阵穿堂风吹过,倒是够清净。
才闭上眼睛想放松体验一下短暂的人间之旅,耳边就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您好,请问您见没见过一个...女的?”
月老睁开眼,是个毛头小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拎着柄没什么攻击性的桃木剑。
似乎一路跑过来的,喘着大气冲他傻傻地问:“长得挺年轻,身上插着把剑。脾气不大好,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对,她昏迷的时候应该不骂人。”
吸引他的不是年轻人过于正气的长相,而是小指节上若有似无的红线,一直伸到江莲所在竹屋的门后。
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再不显眼也认得明白。
“您是哑巴?”
“你叫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把人认成哑巴的那个有点尴尬:“池离言,万剑宗的修士。不好意思,您一直不说话,我把您当成哑巴了。”
“无妨,好名字。”月老眯眯眼睛,他的红线果然牛逼。
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人不管隔得多远,都总会再相见的。
他施法隐去红线,以免让有心人再发现,施完法后突然鼻子有点酸。
一是因为江莲没有白等千年,二是因为池离言看上去挺穷。
曾经也是被众星捧月的人啊,如今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连买剑的钱都没有。
要知道,剑是他的命,他把剑看得比命都重要。
池离言觉得面前的人很奇怪。
莫名其妙就对着自己涌上热泪了,给他整的手足无措。
咱也不敢说,也不敢问人家到底怎么了。
就突然觉得自己哪都错了。
“您...”
“没事,忽然想到点以前的事情。”月老擦擦眼泪指着竹屋,“去吧,她在等你呢。”
“多谢。”
池离言正想进去,突然一阵大风,竹屋的门从里面被一脚踢开,江莲中气十足地:“柴道煌,你他娘刚才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六目相对,江莲愣在原地,“你不是回万剑宗了?”
池离言也愣在原地:“你没事了?”
“姑奶奶什么时候有事?”
“对,瞧我这乌鸦嘴,您万寿无疆,长生不死。”
江莲眉头一蹙:“你咒谁呢?”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池离言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原本已浑浑噩噩走到不义城与万剑宗的交界处,只一步,就可以回去继续当他的大师兄,平平淡淡得过且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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