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无言驻足半晌,问谷粒:“这是那些亡魂消掉的怨气?”
谷粒看着那漫天大雨似无穷尽的气势,叹了一声:“这是他们的血泪。”
整整十七道天雷之后,空中的阴云遍布终于有了收束之势。
寂然和尚与几人说完要紧话,便急匆匆再次回无过崖去。
临去之前,望了季原那个方向一眼,笑叹道:“鹤鸣山这剑修不错,是个好苗子。”
一直到祖师爷出了红尘阁,步入虚空黑暗之中,弥严也没能跟上三人的节奏。
谷粒于心不忍,摸了摸鼻子请示弥严老和尚:“师父,明日一早,衲僧便与师妹下山前去破阵,还请师父将各处的桉树林所在方位告知。”
弥严这才从怔愣中回神,一边撤了禁制,喊门外廖长老前来画出桉树林分布图,一面自己喃喃“莫非果真是老了”。
谷粒这头等着地形图的空档,季原小师叔已然御剑从山上凉亭御风而来。
他手中虽然还是拎着那只酒葫芦,整个人的气质却与之前的萎靡大相径庭。
容茂鹤激动地老泪正要纵横,被季原挥手打住:“掌门师兄,您可别掉金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松云峰峰主被雷劈死了。”
季原一直不愿意接下松云峰峰主的担子,容茂鹤知道他还是心中有结,不想相信裴师兄已经在夜南天死去的事实,因此,容茂鹤一直没有勉强他。
如今看来季师弟这是明悟越境两不误了。
容茂鹤高兴地直点头。
松云峰能交到季原手中,师尊也就该放心了。
与掌门打完招呼,谷粒三人已经闻声赶了出来。
谷粒上上下下打量着,觉得小师叔这也没什么变化,谁知季原注意到这点,应当是想起方才被捆了当诱饵,又被利用雷劫一事,冲谷粒十分和善的笑了。
谷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别看季原这人平时是个吊儿郎当的醉鬼,玩起阴的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果不其然,季原笑眯眯向两位掌门作礼后,提了个馊主意:“今日若非佛子与谷师侄赐我机缘,季原恐怕穷极此生也无法堪破,既然成功迈入归墟境,季原斗胆,向两位宗主讨个恩典,给孩子们一个文试辩难的机会。”
弥严与容茂鹤相视一笑,谁也没开口说话。
谷粒皱了皱眉:“是……清谈吗?还请师叔莫要为难,这种三个回合之间,将话题抛向一个衲僧摸不着头脑的玄妙法门,还是留给更适合文试的弟子们。”
季原笑了笑:“哦?佛子竟不擅长吗?我瞧着佛子这慧根前无古人,不交手一番,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