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无相便坦然答:“并非。”顿了顿,他又道,“比之更早一些。”
谷粒忍不住扬眉,心里叹一声“不愧是佛子”,被指认偷盗都这么有底气。
谢殊同也扯唇笑了笑,漫不经心:“那不知大名鼎鼎的白衣无相,为何窃取他人芥子囊?”
念无相沉思良久,勉强找了个理由道:“没见过,想看看。”
容茂鹤:“?”
江无眠这急脾气忍不了了:“你真当鹤鸣山吃素的呢?我们除了四净肉什么都吃好吧,喝过的酒比你念过的经还多!”
念无相点头:“无相禅无需念经,衲僧也不擅此道。”
谷粒终于知道这人本性有多可憎,不由庆幸此时此刻还不算完全的对立面。
谢殊同又抓着漏洞不放,追问道:“那芥子须弥呢?此物佛子合该见过才对,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戴回自己脖子上了?”
念无相毫不犹疑:“好看。”
众人:“……”
这和尚是靠一张嘴当上的佛子吧?
气氛已经无法更凝固了,连蚌壳见了都要退避三舍的程度。
容茂鹤突然长叹口气,忧心忡忡地望一眼高洁佛子,又转头恨恨看向惹是生非的徒弟。
这事传出去,其他仙门会怎么评判谷粒不说,禅宗那边实在不好交代。
堂堂天师道竟然偷和尚,一偷还偷个佛子。
他只好息事宁人:“罢了,你既然要包庇她,我鹤鸣山自是不好阻拦,更不会声张。只是,佛子当借此事看清恶人面目,脱出红尘烦扰才是。”
谷粒:“……”
等下,这位道长你是不是站错边了?你亲亲徒弟在这呢,说什么恶人面目,搞得她好像将堂堂佛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女。
念无相余光扫到谷粒郁闷,这回倒是露出真挚笑意,合十礼道:“衲僧多谢容掌门。”
只有谷粒不甘心地览尽一室神色,在师姐师兄的谴责目光中终于认命。
她传音念无相:“白衣无相,好厉害的加持。”
念无相便慢条斯理回敬:““若非你苦心极力,怎会如此强的加持。自然该是施主的功劳。”
容茂鹤将二人眉目间的往来看得一清二楚。
佛子柔情凝望,像个痴情种,反观他家六徒弟竟是蹬鼻子上脸,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了人家。
他挥手打断:“此事到此为止,既然阿粒已无大碍,佛子也可以回禅宗去报个平安。”
念无相躬身,合十礼道一声“阿罗汉向”,背身出了帐中,逐渐融入通天金火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