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外间快速来到了内屋,白幼梨在看到掀起鲛纱大步进来,胸口起伏极大的江肆时,轰然落泪。
“师兄……”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没等她眼泪落下腮帮,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借着窗外的月光,白幼梨这才看清楚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就连手背上也有了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很吓人。
她不敢抬手,怕脏了江肆的白衣服。
可江肆一抱住她,她脸上温热的血迹便立刻沾染在了江肆的衣襟上。见此,她哭得更凶了,“师兄……我……我眼睛痛……”
“我忍不住挠了,对不起。”
到了这种时候,她都已经难过成这样了,还在为没有听师兄的叮嘱而道歉。
这样的白幼梨,让江肆心疼得不得了。
他让白幼梨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圈着她的那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取了帕子给她擦拭,一边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梨……”
白幼梨不知道江肆为什么要道歉,只能不住地流眼泪。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待着的,对不起。”江肆一边给白幼梨擦拭双手,一边道歉。
要不是他通过白幼梨的手镯感受到了异样,他简直不敢想象白幼梨今晚上会独自经历什么。他走进来就看到白幼梨那般脆弱无助的样子,教他如何不心痛。
给白幼梨擦拭完双手后,江肆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稳住声音,道:“阿梨,抱住我。”
白幼梨听话地搂住了他的腰,不再去想抓挠右眼的事情。
江肆这才取了新的白色方帕,沾了灵泉水,开始给她擦拭右眼。
这一次的伤口无疑比刚才的还要严重很多,鲜血止都止不住。
因为平时要练剑,白幼梨根本没有留什么指甲,可现在她却直接将右眼角和眼皮都抓挠得鲜血直流,可见她方才有多痛苦。
就着灵泉水,江肆很快就把她的眼角擦拭干净了。随后,他取出了一瓶用于止血的灵药,给她细细敷上。
淡白色的膏体也很快就被白幼梨的血染成了浅浅的红色,但好在流血是止住了。
看着双手抱着自己还在流泪的白幼梨,江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之后才开始清理她发丝间干涸的血痂。
其实白幼梨的右眼还是很痛,可是她不敢再去抓挠,只能紧紧地抱着江肆的腰,任由他给自己擦拭。
“别哭了。”江肆声音在颤抖。
白幼梨微微侧过脑袋,把左边的脸埋进了江肆的心口处,不住地摇头,眼泪也止不住,“我疼,师兄,我疼……”
她怕疼,可长大后便很少对着他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