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幼梨此刻只顾着担心他的下巴,却也没想到自己。
他无声叹息,抬手将她的额发抚上去,露出了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细细查看她的伤处。
白幼梨有些无措地随着江肆的力道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对方的下颚处,只手上不自觉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没有说话。
她现在本来就年纪小,整张脸看上去还略显稚气。现在将额发被抹上去,整张脸看起来更显小了。
就在白幼梨无所适从,有些走神的时候,额上突然一点冰凉。
只见江肆伸出食指点在她方才撞上他下巴的泛红出,问道:“痛吗?”
“有一点……”
但是师兄的指尖好凉,又没有那么痛了。
听此,江肆随手从腰间玉佩中拿出了一小瓶伤药,取出一点膏状的灵药细细涂抹在了她的额头上。药效发挥得很快,白幼梨只觉得额间一点清凉,随后便消散不见,只剩下微微暖意。
连带着方才的那一点痛感,也都消失不见。
等确认白幼梨额头的那一点伤处好了之后,江肆才松开按住她额发的手,把她的额发放下来后,轻轻地给她重新整理好。
江肆面色不改,眼神虽然很平静却也看得出一点温度。他手上的动作也很轻柔,似乎想让每一丝头发都回到之前的位置。
这分明是一只用来持剑的手,因为数年的练剑,指根处还有一层薄茧。江肆用它斩杀了不可计数的妖兽,此刻却在给一位小姑娘轻轻地整理额发。
白幼梨仰头看着江肆的下巴,有些走神。等江肆放下手后,她目光追随着江肆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恍然间对上江肆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发,借以掩饰内心的羞赧,“谢谢师兄。”
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她倒也忘了方才在问江肆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的事情。
夜半时分——
山洞的正中央,一堆柴火燃得正旺,红色的火花不断跳动,照亮了一整个山洞。洞外微风吹拂,吹得树叶不时地哗哗作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经过一天的折腾,白幼梨已经累极。此刻的她正缩作一团睡在火堆旁,身上盖着一层白狐狸毛,睡得很沉。
从小到大,白幼梨就很乖,就连睡觉也很安静。
就像是现在,她安静地窝在白狐狸毛里面,睡颜恬静,呼吸声也很小。火光跃动之间,卷翘的长睫在她的下眼睑处留下了一点阴影,看得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深沉了。
若是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缩成一团的白幼梨一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另一手却探出被窝拉住了江肆的衣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江肆坐在白幼梨的身侧,一手护在她的后脑勺处,目光投放在不远处的火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