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带起白月最后的潜力,她拼命挣扎起来,幻觉中感到自己手脚在疯狂搅动,而现实是她被绑着只是不住发颤。
“唔……”脖子被卡得生疼,似乎还有指甲都刺进了皮肤,但也全被缺氧的窒息感淹没得无影无踪。
她眼前发黑,却又不停出现火光和血光,像是屏幕卡顿又像是电视雪花,她看到了等她回家的父母,看到了自己背着书包离开教室,看见了死在咫尺只有一条腿的战友,看见了玛丽的遗体,看见了……
“救命……帕……特里克……”
……
她感觉自己站在一片黑暗的虚无中,前面播放着当初政府集结异能者的场面。
她看见自己站在队伍中,不知所措,诸回走过来扶住了她。
那个时候他是谁?还是他吗?
……
!
白月猛地睁开眼睛,一秒的断片后浑身瞬间紧绷。
手肘的威力远大过拳头,她的动作灵巧了很多,几乎下意识地朝感应到的方位出击————
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从侧面挡下这一击,又迅速将她扶回原位免得她掉下床。
白月一抬头,看见了……
“是我。”帕特里克穿着一套新衣服,脸上带了个面具。
“……”白月看了一眼自己,她待在床上,外裙不知所踪,只有衬裙。
她这才想起脖子,忙喘口气证明还没死。
“你的衣服,我放在这里了。”帕特里克指了指床头柜,“身体没有大碍,但还是有一些宁神的药,服用的注意事项一并附上了,等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白月机械地点头,看见一旁放了一大包东西。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他说完就后退到房间角落,面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我马上就出门一趟,我母亲的妹妹,姨母斯宾塞夫人今日抵达伦敦。”
白月依旧是默不作声地点头。
她看见面具好像动了一下,似乎被他做了什么表情扯动。
帕特里克说完就退出了门,不一会儿白月听见开关门的声音。
她摸索着下了床,走到窗边伸头去看,帕特里克正好也走到了视线范围,他转身仰头向她所在的二楼看过来。
在地狱般的夜晚结束后,第二天的伦敦是个难得的晴天,明媚的阳光犹如春樱般绚烂,英伦青年就站在其中,他已经把面具取了下来,逆光让他面容模糊。
白月与之对视了片刻,帕特里克挥挥手,利落地转身远去。
她一直呆滞地看着,直到他走出视野很久也立在窗台边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