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抖了一下:“我、我需要给他注射一针营养剂,否则他活不了多久了。”
没有人阻止他,医生从随身的皮箱之中拿出一支注射剂,吸了一管药物以后凑近了顾非声的脖子。
“你干什么?”云非觉的一个手下警觉。
“他……他现在太虚弱了,静脉注射有些慢。我得先让他快速恢复一点体力才能进行治疗,这是新出的特效药。”医生解释道。
谅这医生也不敢当着这群人的面做什么,于是他被放过了,拿着针管接近了顾非声的脖子。医生在低头为他注射的时候,手上不经意地在他衣领子边上一抹,回收走了一枚信号追踪器。
顾非声忽然张开了一些眼睛,朦朦胧胧之中看向那个医生:“……你是谁?”
他下意识用的是中文,那个医生张了张嘴,用卷舌的英语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我得告诉你,我是你的医生,我是来治好你的。”?
“……”顾非声换上英语,“你叫什么名字?”
医生已经开始给他注射了,为了让他放松肌肉转移注意力,小声说:“威廉……我叫威廉·萨默赛特(2)。”?
顾非声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在营养剂注入身体以后轻轻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他似乎好了很多,闭上眼睛转过头:“谢谢你,威廉医生。”
房间里的人们看着顾非声在那一针下去以后脸色果然好了一些,对这个威廉医生的相信程度不知不觉多了一分。
威廉医生畏惧他们手里的枪,对那些人小心翼翼地说:“他的情况很差。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每隔一段时间就对他进行观察治疗……”
那群人沉思一会儿,负责看管顾非声的领头人说:“我会和我们的头儿说这件事。”
云非觉是深夜回来的,他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看顾非声。
威廉医生给顾非声用的药物里有一些安神镇静的成分,他到的时候顾非声已经睡熟了。
云非觉其实是很喜欢看别人睡觉的,他无声遣散了手下,脱了外套也窝了床上去,打了个哈欠贴着顾非声躺下,也同他一起睡起来。
房间内一时之间安静极了,有一种催眠的沉静气息在弥漫。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云非觉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瞪着顾非声的侧脸,总算确认了他没有在装睡。
他笑了笑,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鞋子下床。出房间以后对手下说:“我要见见那个医生。”
威廉医生半夜被从床上提起来,被压着去书房里见云非觉。
云非觉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西装长裤,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看一份文件,手边是一杯用来提神不让他睡着的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