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非觉似笑非笑。?
顾非声问:“房间里全是血,这是你弄脏的,你不会就想让我晚上睡这样的地方吧。”他顿了顿,“你这几天都很反常,岛上频繁有直升飞机和传递信息的飞鹰经过。你是不是要准备跑路了。”
云非觉躺在床上,许久以后,他在血腥味中哼笑了一声:“非声,我想带你回欧洲。”
顾非声心一沉:“什么时候?”
云非觉:“飞机已经停在外面等着了。”
“为什么要突然走。”
云非觉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有着浓浓的困倦:“事发突然,我的生父快要死了。他是罗马教廷里地位很高的高层,手底下有很多的势力。我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呆了二十多年了,很想回去见见他。我毕竟已经长大了,该有一些担当,如今也是时候了。”?
“他为什么会快死了?”顾非声问。
“因为这是我的愿望啊。”云非觉说,“我已经筹谋许久,也早已暗中布线。我想要他在未来即将到来的某一日,死于他唯一的儿子手下。他会先以为自己能上天堂再下地狱,眼睁睁看我接手他的一切权限,拥有他在教会的所有势力。或许我很快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成为教皇也说不定。”?
他懒散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张侧脸,用浅灰的那只眼睛看着顾非声说:“我为此已经准备很久了,我将带着我的罪行们返回人间,现在是时候去履行这一切了。这可能会死很多人,但那都是计划的一环,无法避免。”
顾非声问:“你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你是不可缺的。”云非觉说,“虽然我的确不喜欢男人,但只要一想到在那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教会圣地被两股世间的原罪涉足践踏,我就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对了,不如我们结婚吧,我亲爱的暴食罪啊!”
云非觉坐了起来,双色的眼珠子里满是疯狂:“我会当上教皇,在那之后我们就在梵蒂冈最美丽最圣洁的那个教堂里宣誓,我们会一起杀死很多人来庆祝,一页页地撕掉写满教义和罪行的圣经凭空飞舞,用十字架穿刺神杀死每一个牧师和信徒,彻底染红那个纯白的教堂。”
顾非声被他描绘出的那个画面震惊到了,但他一言不发,面色也没有任何改变,看着云非觉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可怜的疯子。
见他这么看着自己,云非觉伸出手,牵住了顾非声冰凉的指尖:“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你可以尽情告诉我你的愿望。”
顾非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沉重地说:“云非觉,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亲眼见你早日坠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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