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了以后结账回家做饭,车开了一个小时开回家中,刚要开院门却发现门没有关上。
他看着那门好一会儿,照旧平静地提着手上买的东西走进了家里。路过花圃的时候看到那些月白蔷薇已经种好了,虽然还有些没开,蔷薇枝条坚硬深绿,但开了的那些已经隐约形成了一小片花海的趋势。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人移不开眼。
顾非声走了过去,发现园艺工人的园艺剪还落在花圃边上,像是离开的时候忘带了。
他看了那剪刀一会儿,仰头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偌大一个别墅看上去就像是个怪异的庞然大物,他站在花海中抬头,看到了自己房间的阳台和顶楼延伸出来的玻璃天台。
顾非声叹了口气,提着东西进了家门。
他穿过阴沉昏暗的玄关,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经过了一座落地钟,又转过一个转角。他缓缓走了半分钟才走到客厅,然后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沙发上果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白发雪肤,正垂着洁白的眼睫看着一张旧报纸。
那张报纸是十几年前的,正是南安市游乐园开张的新闻,照片上有一条很大的横幅【祝我儿顾曦十岁生日快乐】。他依然带着那副白色的手套,时不时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过几粒彩色的糖果,喂食给他脚边趴着的人。
那是顾非声请来的园艺工人,此时被束缚着手脚,嘴里也被塞了一个扩牙器导致无法闭上嘴,任由别人将东西丢进嘴里又咽下肚子。他嘴里发出挣扎的求救声,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了,却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可能。
顾非声偏了偏头,轻声问:“白雪痕。你在干什么?”
“喂狗。”白雪痕闻言从旧报纸里抬起头,“你要来一起试试看么。”
顾非声这才发现,他喂给别人吃的东西不是糖果,而是一粒粒彩色的钢珠磁铁!那些磁铁被吞下去以后会在肚子里相互吸附,接着把肠子都给纠缠成解不开的一团,宛若打了死结的一团头发。磁铁钢珠吞得越多,人的死亡概率就越大,最后会活生生死于肠穿孔。
顾非声眼皮轻轻跳了一下,语气淡淡地说:“别这样,他好歹是我的工人,我付了钱的。”
白雪痕雪白的睫毛抬了起来,“我看你厨房里炖了东西,还以为他是你的食客。所以我也就请他吃了点东西。”
顾非声微笑道:“那不是给他吃的,他怎么配呢?你误会了,那是我做给你吃的。”
白雪痕看着他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从里面端了一碗被炖了十八个小时,汤头金黄浓郁,用料奢侈的佛跳墙。
这是最耗时间也是最贵重的菜。光是原材料就有二十多种,做起来要十几个步骤。白雪痕望着那碗汤,看着里面的海参碗口鲍瑶柱和花胶鱼唇,光是闻到都令人垂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