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望洋兴叹的坊主正要放弃,忽然听到人群中逆行出来的一个老头儿正在激动兴奋地嚷着什么。
老头儿头上的发冠因为拥挤已经有些散乱,可挣扎着、扒拉着身旁的人,想要走出人群的模样却很坚定。
她们听到他激动地冲着一个方向,笑着嚷道:“中了!中了!咱们家二公子是第一甲第一名的状元郎!”
坊主敬佩地看了那个老头儿一眼,然后转头对应岚与朝妍道:“看罢,我们根本不用往前面挤,很快也能知道状元、榜眼跟探花是谁的。我就说,能考中状元的人怎么可能低调地不出现在这里,当然要被别人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才不辜负十年寒窗的辛苦啊。”
说罢,坊主便走了过去,去问那个正在对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孩儿说话的老头儿,语气有些点头哈腰的客气,“这位老伯,请问你们家二公子是谁啊?”
老头儿看了一眼坊主,声音与神色中带着与有荣光的骄傲,“听你的口音,你也是清州人吗?竟然连我们清州何家都不知道?我们家二公子,正是何家大房的嫡次子,大名鼎鼎的清州才子何远然。”
小孩儿点头,笑吟吟地继续补充道:“不仅如此,我们家大公子还是上一回的进士,我们家老爷、二老爷当年也是考中过举人的。”
谁知道,意料之中面前的娘子会露出的惊讶与敬佩却并没有出现,看着坊主骤然变得惨白的面色,老头儿与小孩儿既不解,又奇怪。
坊主脚步虚浮,几乎是飘荡回了应岚与朝妍身旁。
应岚看着坊主的面色,有些忧心,“坊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握住应岚想要试她额头的纤手,坊主哭丧着脸道:“本来听说状元郎是我们清州人,我还觉得很惊喜来着,却没料到,这次变成惊吓了。”
“怎么了?”
坊主愁道:“你们还记得上次跟知府大人的外甥打架的那个人吗?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何远然。”
一旁坊主乘坐的马车上的车夫一直在听她们说话,此时不禁插话道:“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又同籍贯,并不是打架的那个何远然?状元郎不都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娇弱书生吗?”
这位车夫看来平日里没少听了说书,朝妍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如果那个打架的何远然真的是状元郎,不应该是个正经人吗?怎么会来我们绮香坊寻欢作乐?更何况,知府大人的外甥那么膘肥体壮,不是比他更加重量级的大块头怎么能把他打得那么惨?一个书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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