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娘子,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这个称呼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叫过了,应岚顿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不由得抬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却见一个身穿粉蓝色齐腰襦裙的女郎,正唇畔带笑,但眼中敌意却毫不加掩饰地看着自己。
应岚看了面前不远处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的女郎一眼,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此人。
左右自己如今已经不是什么贺娘子了……应岚收回了自己看过去的目光,不闻不问,仍旧看着面前盛开的一丛木槿。
未曾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在应岚的面容上看到丝毫的羞恼与难堪,任芝诺的心中满是不满。
任芝诺身旁的另外一个婢女,看到应岚无视自家姑娘,又见自家姑娘似是愈发不虞起来,眼睛一转,不由得故意抬高了几分声音笑着道:“姑娘,你说错了,应二姑娘早在数月前,便已经同贺编修和离了。”
婢女的话,明着是同任芝诺解释应岚与贺书淮已经和离,但实际上却是为了让任芝诺有接下来嘲弄应岚的话茬。
果不其然,看到自己的婢女这般上道,任芝诺面露赞许与得意地笑了一下,这才仿佛甚是惊讶地掩口道:“原来是这样啊。”
娉娉袅袅地走到应岚的面前,任芝诺看着正在赏花,仿佛半分不在意自己所言的应岚,心中不由得嗤笑,这应岚也真是会装。
说什么和离,谁猜不到,那位贺编修是因为她没有保住孩儿,这才休弃她的。
心中这么想着,连带着开口时,也带着毫不加掩饰的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从前被打的那一耳光,与事后请求父亲与大伯帮忙雪耻,却反倒被斥责一通所积攒的怨气仿佛这才得以宣泄。
任芝诺手中握着香帕,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恶意,“数月未见,原来二姑娘已是弃妇之身。”
鼻端轻轻弥漫起一股子虽然芳香,但却芳香得太过于浓烈的气味儿来。应岚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有些想打喷嚏。
还是没有在应岚的面容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恼羞成怒,或者是自忏形愧、羞愤欲绝的神色,任芝诺不由得有些恼火。
眉心紧锁,任芝诺犹不死心地细细扫量过应岚的面容,却发现,她面上的神色……似是带着些淡淡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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